&ldo;她到现在还没醒,医生二十四小时之内不醒,就算再醒过来人也废了。上面已经准备给她发重度伤残证。&rdo;
陈溱的手颤抖起来,他想起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总是笑嘻嘻的一脸花痴地看着他。这次实验开始前还不避嫌特地跑过来关心他。
&ldo;陈队?&rdo;见他神色有异,操作员关心道。
陈溱脸色惨白,乌黑的眼睛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ldo;您也想开点,我知道您关心徒弟,不过这事儿也是没办法的事。&rdo;
陈溱说:&ldo;我想去看看她。&rdo;
&ldo;这,医生说您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不方便移动。&rdo;
&ldo;没关系,找辆轮椅来,或者直接这么过去就行。&rdo;
操作员找来医生,配了两名护士直接开病床过去。
一名妇女站在病房外面垂泪,一动不动地贴着玻璃看着房中昏迷不醒的人。
&ldo;这位是郑缳的母亲。&rdo;
女人麻木地看向陈溱。
&ldo;这位是陈队。&rdo;
女人点点头,&ldo;缳缳和我提过你。&rdo;
陈溱说:&ldo;我来看看她。&rdo;
女人脸上充满了悲戚,她三天前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苦等三天,病房中的女儿却一点起色也没有,丈夫还在远在外星迟迟没有回来,原本和睦的家眼看着就要散了。她内心充斥着无助、不甘和恨意,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天,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女儿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两个人相顾无言,过了半小时,护士叮嘱陈溱该回房间了。
陈溱的病床转了个方向,他想了想,说:&ldo;郑缳妈妈,对不起。&rdo;
女人一愣。眼眶里涌出一丝泪水,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ldo;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想知道,犯人抓住了吗?&rdo;
陈溱沉默。
&ldo;我听他们说是那个犯人害的缳缳!&rdo;
陈溱心中一痛,他面对这位悲伤的母亲,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女人猛地对陈溱鞠了一躬,陈溱看见她的眼泪垂到地上,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进他的心里。
&ldo;我知道缳缳最崇敬的就是您,我拜托您一定要抓住那个犯人!&rdo;
这位母亲的脊背弯下来,显得越发孱弱不堪,然而她的意志却比钢铁还要坚硬。
那是对尼诺的恨意。
陈溱不堪重负地咳起来,肺里的空气疯狂地挤出来。护士赶忙上前帮他调理呼吸,他出了一声冷汗,嗓子也哑了。
余光还是可以看见这位坚毅悲伤的母亲,陈溱侧过脸费力地喘了一口,脱水的嘴唇轻轻阖动,&ldo;我答应您,一定给您一个交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