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诩侧目看了云生珀一眼,笑容真挚了许多:“他们可真有眼光。”云生珀充当中间传话人,跟花间诩翻译兽人们说得话。他自己也不是特别会人族语言,翻译得很慢,一字一句缓慢趟过耳畔,竟然有种温柔的错觉。可惜很快,就有兽人把云生珀叫走了,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云生珀让花间诩等一会儿,跟着兽人离开了。周围的兽人被云生珀临时挥散,待人离开后又重新聚集了过来,不时有尖利的爪子伸过来,没有完全接触又飞快地收了回去。兽族的秩序并不严密,在这种小事上,他们并没有那么听话。沙丁丁硬着头皮把花间诩挡在身后,避免那些兽人真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人类和兽族是不一样的,这种差异在兽族占据如此大数量优势的情况下,变得更加明显。而花间诩一直挂着笑,在云生珀离开后便一动不动的。这些兽人大手大脚,对花间诩更多的只是好奇,想逗弄逗弄,花间诩一直没反应,他们便很快失去了兴趣。一批兽人离开后,沙丁丁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生气:“这些兽人拿我们当什么,玩具吗?”花间诩心平气和地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别气,这也算因果报应了。”听到花间诩的话,沙丁丁想起了什么,气消了不少:“您说得对,不过殿下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嗯嗯。”花间诩应了一声。就在这时,他们头顶忽然照下来一大片阴影,花间诩看过去,一个异常高大的兽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他左手掌缠着绷带,额头长着两只弯弯的角,浓密的毛发几乎要从衣服里钻出来,望花间诩的眼神带着隐晦的冒犯与贪婪。花间诩认出来了,是他刚进入聚落被围堵时,那个妄图对他动手动脚,结果被他弄伤的兽人——长河。长河俯下身,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你干什么?”沙丁丁想上前来,结果被长河大手一挥,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山体上。沙丁丁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撞得不清。花间诩想要过去,长河却又上前了一步,花间诩起身的空间被对方堵了个严实,他想换个方向,结果长河不依不饶地继续堵。花间诩抬眸,看向长河不怀好意的眼睛。对方很聪明,不主动对他做什么,他也就无从反抗,可他一想远离,对方就会黏过来,如此不明显的骚扰。肉宴很热闹,花间诩此时的位置偏,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他若想闹出动静,就他这语言不通的样子,估计也讨不到好。沙丁丁还要冲过来,花间诩给了沙丁丁一个安心的眼神,低下头不再动了。从长河的角度,能看到花间诩微微颤动的睫羽,对方似乎放弃了抵抗。总有一些兽人对人类有特殊兴趣,长河就是其中之一看,他实力强大,几乎能在聚落横着走。所有人都知道他觊觎着首领之位,长河自然也不会因为云生珀而对花间诩敬而远之,相反,因为花间诩是云生珀的配偶,他对花间诩更加有兴趣了。人类这种生物,一旦失去赖以生存的机械武器,就像兽人拔去爪牙,没有一点威胁。看花间诩这副顺从的模样,长河笑了一声,在花间诩能听到又不会引起误会的距离说了一大串兽语。花间诩做出懵懂的模样,似是好奇地盯着他看,长河说得愈发明目张胆,脸上挂着恶心的笑,甚至隐隐有了上手的预兆。花间诩蓦然抬头,越过他往不远处看了一眼。长河也立刻往回看去,刚好看到云生珀一边和兽人说着什么,一边往这边走。长河停住了话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花间诩一眼。沙丁丁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念头,泪眼汪汪地走过来:“殿下你还好吧?”花间诩看了看沙丁丁脑袋上的大包:“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云生珀过来的时候长河刚好离开,见花间诩对一个方向很感兴趣地样子,便问道:“还好吗?”花间诩点了点头,忽然问道:“cyynata6e,是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当面告状。云生珀眉眼压了下来:“你说什么?”花间诩:“cyynata6e,我说的不对吗?”云生珀沉声:“谁跟你,说的。”“一个长的很高,头发卷卷的,绿色眼睛的兽人。”花间诩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云生珀语气有些危险:“他还,说什么,你记得?”花间诩照葫芦画瓢,模仿着长河的发音,将那些对他重复了最多遍的单词一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