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秦越问,闻溯有条有理地答。两人把这道题拆得很细,他听着听着,听出了点儿新奇感,慢腾腾转向后面。
江逾白骨相相当好看,眼梢宛如轻勾的水墨,脸部线条柔和明丽。
这人懒,像一只没骨头的猫似的,一坐下就放松了腰背,这会儿更是成了个挂姿,手臂搭下来,下颏抵在椅背边缘。
这也让他的视角比闻溯矮了许多,看闻溯需要稍微仰儿头。
而昨天半夜下了一场雨,今天的阳光总算不刺眼了,像散落的玫瑰金。
此时此刻,江逾白就浸在这融融的金光中,那乌漆漆的眼睛自下而上看来,眼里也散着光,又碎又晶莹。
闻溯停笔,把写好解题步骤的草稿纸推给秦越,撩眼对上江逾白的视线,问:“看什么?”
“在瞻仰你。”江逾白摇头晃脑道,“我们越哥数学在年级排前几的,很少见到他这样问人题。”
霎时间闻溯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秦越恨铁不成钢地抬头:“我们说的是物理。”
江逾白:“……”
江逾白捂住脸转了回去。
过了半分钟,江逾白又转向后面,对秦越说:“越啊,待会儿的体育课去打球吗?”
“不了吧,我还有三张试卷没写呢。”秦越研究着闻溯给的解题思路,语气敷衍,半晌后“哦哦哦”的激动叫起来:“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搞明白了!谢谢你闻溯!”
他容光焕发、心花怒放,仿佛中了五百万,高兴得就差没手舞足蹈,回座位前还从江逾白手上掏走两块鸡排。
江逾白只剩下最后一块鸡排。他幽幽地目送秦越离去,拿笔捅了捅前桌的背:“刘啊,体育课来打球吗?”
“不。”这位刘同学的拒绝更加干脆,连头都不回。
江逾白又去戳别人,得到的答案都相同。
“你们这些死学霸。”他趴回自己座位。
周五的体育课在第四节,新一版的广播体操在上节课就学完了,这节课没有新任务,就集合跑个步,自由活动时间很长。
10班的学霸们一心向学,体育生又不在,另外几个艺术生都是妹子,江逾白只能找外班的人打球。
可惜室内篮球馆的位置都被占了,只能在露天场地打。幸好今天不是很晒,江逾白他们很快凑够十个人,打5v5。
一群业余高中生打篮球,其实没什么可看,放在以往,只有无聊透顶的人才会来围观。
但今天不同,今天有江逾白。
江逾白高一一进校,就被高票推选为校草。无论他打篮球,还是在运动会上参加项目,场地都会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甚至还有外校女生翻墙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