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觉得好奇,又问:“孤这妹妹一向不怎么搭理士人的事情,怎么会为这云氏宗子要了个贡士名额呢?”
“殿下,云蔺这厮考了多年也不中,已有了几分江郎才尽的意思,只是他姿容如琢,琇莹若月,在河间素有人中玉郎的美誉。”
王符说得含蓄至极。
但太子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云蔺这是用他的容色|诱使他的皇妹给他锦绣前程!
太子知晓王符哪怕是有些私心,也断然不会用这种事情欺骗他。随即勃然大怒道:“狐颜媚主的手段,实属下作之辈。”
闻言,王符露出了称心如意的轻笑,但迅速就抹去了。
得了未来储君的厌弃,云蔺就是入了朝堂,也无用。
云氏还妄想起死回生,真是做梦。
“啪。”
正值王符得意之际,一条鞭子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抽到了他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见了血。
他顿时跌坐在地,痛呼出声。
转眼便见一云鬓罗衣的女郎站在身后,身披丝衣,腰束女罗,发间步摇华盛,容光下至间姑射群仙。
她高高在上地睨着王符。
“孤平生最是厌恶两桩事,你可听好了。第一桩,在孤背后瞎嚼舌根。第二桩,把孤当成个傻子。”
姜昭道:“王符,眼下你两者皆占,是想怎么死?”
这淮城长公主背靠圣人国母,又有未来储君为护,王符非权臣名将,岂敢与她争论,只能放低了姿态,跪在地上求她宽恕。
太子怔了片刻,总算是回过了神。
一边是他的左膀右臂,一边是他自小宠爱的胞妹,太子不知如何是好,又头疼又无奈地道:“皇妹,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姜昭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地道:“皇兄,此人在背后说孤的坏话,冒犯了孤,难道不应该受到处置吗?”
“这”
见太子迟疑,姜昭越发气愤:“他还觉得孤会被区区一个士人蒙骗,这是在小瞧孤的智商!岂有此理!”
太子顿时无话可说。
可看着王符捂着伤口直抽气的模样,太子心有不忍,便拉着姜昭哄道:“皇妹,皇妹,你莫要生气了,容德并非有意的,只不过是替为兄担忧你罢了,如今你这都打得这般狠了,便看在皇兄的面上,莫要再怪罪他了。”
姜昭这才收了些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