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此匆忙,必是连永昭伯府都没来得及,可却非要来陆家。虽说这其中是有琼姐儿的缘故,但到底也是重视德安侯府。
老夫人望向未来孙女婿的眼神越发满意。
龚景凡就势起身弯腰作揖,“那我改日再来看您,祖母可要千万是保重身子。”
靠着梅花苏绣软枕的老夫人全身舒坦,点点头交代了几句路上仔细,才看向一旁的孙女,“琼姐儿快送送凡哥儿。”
“是,祖母。”
她两人一退出,俞妈妈就上前给主子端茶,“龚二爷孝顺,回了京立即就过来看您。”
后者吃了两口,语气感慨:“总是咱们府里未来的大姑爷,琼姐儿我都认了,对他还有什么芥蒂的?
这孩子看着寡言面冷,心是热的,也懂得关心人,比咱们家那几个哥儿会做事。”
“可不是?龚二爷这头回出征就打了胜仗,一封就是正五品的官职,以后加官进爵还不指日可待。”
俞妈妈跟着说道:“只是这世家子怎偏偏随了他父亲建元侯爷,非去那战场上搏战功。老奴听说,龚二爷的文章诗书做的都是顶好的。”
“人各有志,凡哥儿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老夫人并没什么不满的,只添了句:“有时候,手掌兵权在朝堂上说话总归比那些个舞文弄墨的要底气几分。”
陆府的内院,对龚景凡来说也是轻车熟路了。
这静安堂以往出征前他亦常来。
不过都没有像这回这样高兴的,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让身边人瞧得莫名其妙。
陆思琼些疑惑的望着他,不由发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开心事,你的笑都没止过?”
“方才,祖母与我说了,七月份你就真的要嫁与我了。”
少年喜笑颜开,又别有深意的望向她。
陆思琼转过头,低低道:“这不是先前就说过了吗?”
“可我与母亲说是一回事,从你家长辈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刚可听见了?祖母很喜欢我的呢。”
他眼神专注而深情的凝视她,手不自觉的伸出将她拢在掌心。
陆思琼左右瞅了瞅,想抽出来。
龚景凡没肯放,语气颇有些死不要脸。“看了就看了,现在谁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亲近点又没什么丢人的。”
闻者一下子就停了动作。
她突然有些怀念当初那个轻轻碰了碰自己就很紧张她是否生气的少年了,哪会像如今这般蛮不讲理?
龚景凡见她显是纵容,心中更是大悦,手指有意无意的区挠她手心,偏又不容人挣开。
陆思琼被挠得痒。默默看他无用。瞪他甩他也不见效,无奈的最后原地驻足跺起脚来,“你、你怎么变这么坏!”
少女恼羞成怒的模样比言笑晏晏时的笑靥还要动人好看。好比那三月桃枝上颤抖的花苞,盈盈蕾蕾初绽又不见盛颜色,颇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