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弛手撑着坐在课桌上,半侧身看着身旁乖乖写题的少女,食指轻轻点了点卷面,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开口:“这个公式,是这样写的吗?”
&esp;&esp;黎书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才发现自己少写了一个平方,懊恼地噘嘴,怪不得怎样都算不对。
&esp;&esp;蒋弛看得发笑,唇角微微勾起,食指弯曲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esp;&esp;有男生在后门找他,朗声喊着蒋哥。
&esp;&esp;蒋弛下了课桌,俯身叮嘱黎书,“我出去一下,你好好写。”
&esp;&esp;圆圆的眼睛看向他,对他这种训小孩似的口气不满,黎书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
&esp;&esp;蒋弛懒懒散散地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出名,天天有人找。黎书握着笔继续奋笔疾书,刚写了没两道,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esp;&esp;她抬起头,班长站在前面。
&esp;&esp;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个友好的笑,陈则看着她,细细的眼尾上扬。
&esp;&esp;“黎书,我想请你帮个忙。”
&esp;&esp;蒋弛拒绝了来人出去放松的提议,说了两句话就准备转身回教室。
&esp;&esp;高令远急忙上前扯住他,一个跨步拦在跟前,“喂,为什么,你已经两周没和我们一起了。你在干嘛啊。”
&esp;&esp;蒋弛果断打掉肩上的手,面无表情地回答。
&esp;&esp;“忙。”
&esp;&esp;“你有什么好忙的。”高令远气得想笑,“你不会跟我说你要上课吧?”
&esp;&esp;“对啊,我害怕逃课。”
&esp;&esp;现在他真的想给这人来上一拳了,认识这么久,从小到大,哪儿有他不敢逃课的时候,他天天在学校才稀罕。
&esp;&esp;他们这群人,家世好,性子混,老师们都知道到了年纪就送出国了,更有甚者家里直接打过招呼,言明到时候了就回家继承家业,送来学校只是履行一下该完成的课业,让老师多担待。所以他们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校领导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也就蒋弛,玩的同时还能把成绩搞好,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也不在国际班。
&esp;&esp;现在听到他说他害怕逃课,当起了三好学生,高令远气得只想破口大骂。但他不敢。
&esp;&esp;“不是,咱们那么多年兄弟了,你有必要这么敷衍吗。找的什么借口也不用心一点。阿宽让我问你的,他组了个局。”
&esp;&esp;蒋弛越过高令远往前走,“跟他说我没空,周末再找他。”
&esp;&esp;被拒绝的人在身后郁闷,“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esp;&esp;蒋弛声线懒散,尾音上扬。
&esp;&esp;“给人当老师。”
&esp;&esp;“我看你英语很好,口语很标准,想问问你,能不能教教我。”
&esp;&esp;陈则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抬手蹭了蹭鼻尖,“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数学,这也算互帮互助嘛。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esp;&esp;黎书有些吃惊,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esp;&esp;毕竟是班长,陈则在班上的成绩也很好,第一是蒋弛,第二就是他。他还拿过好几次数学竞赛的奖,为人和善,相貌又不凡,在同学之间人气很高,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短板的话,大概就是和其他科目比起来,英语要略显逊色一点。虽然也不是很差,但人嘛,总是希望做得更好,黎书是英语老师的心肝宝贝,每次测验稳拿第一,夸她的话几个月没有一句重复的。
&esp;&esp;会被别人请教问题,甚至这个人还是班长,在黎书看来,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毕竟她除了英语,其他各科都很一般,只有语文偏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