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冲过那骸骨小路,那无形无迹的存在就在你呼吸的两畔,凉凉的,透入心里的怖寒,它们一直一直在盯视着你。
&ldo;慧和枫呢?&rdo;
李玲无奈的看他,&ldo;枫跟老板去了,阿慧也像出了点事,辞工了。&rdo;
&ldo;什么?&rdo;
&ldo;她比经理好点只是违规被抓,不知怎的逃命似的驾车在夜里飙。&rdo;
&ldo;她没事吧?&rdo;
&ldo;拘留十天八天的,一个女孩也不好过。&rdo;
李玲苦涩的望了他一眼,&ldo;好像在这公司里干的都呆不长?&rdo;
文逸呆瞧着她好一会,她在自已心里留着的那些缺点一下无足轻重,至少让他觉得她是有温热体温和情感的人。
这个空间莫名的变得太冷了,多了一点温热的依存还是好的,但如果连这点微热都一下被剥去?
&ldo;回去吧?&rdo;文逸淡淡的望向窗外,黑漆的夜色是如此浓重,那映在窗玻璃的镜像,又是如此的冰凉。映在那白亮色里的人像,过于苍白的脸颜还有太过漠然的眼瞳,他是不是有点陌生。
&ldo;玲,我在这里就……够了……&rdo;
&ldo;玲……&rdo;
没人回应他,李玲捱着桌子一下瞌着了。文逸直觉的感到,她被白亮的光染成一个失去知觉的蜡像,这个空间只遗了他一人。
文逸默然的关了几盏灯,一把将自已掉入转椅里。纷乱杂呈的思绪漫无目的啃扯着他,五棱镜的变幻着各种境面,一个个姿态都在扭曲的同时裂出一片眼脸。
他是谁?她,她又是谁?好像全是他认识的人却又是如此陌生。
某种被窥视的感觉从远处淡淡的传来,这些脸在看着他,那张脸也一样么?
文逸怵然惊觉,心里一种麻了的感觉僵得发痛。
他迟滞的抓过桌上摆着的一份资料却全无工作的心情和意愿。
文逸抓着就定格了一个动作,盯住纸面,呆呆的也不想看清什么,任着时间就这样流逝。
呆得久了,文逸迷模的认得纸上的字。枫在上面写明了,这是他两人要合干的。
地方管区托来办,做一本关于这小城的地方志。
文逸瞄着枫桌上高高的一叠资料,这地方志怕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
文逸从信袋里摸出一堆照片,其中一些染旧得泛黄,场景都灰白的成了一片。人像也模开变样,修理这些旧照也不知得花多少时间,帮它们润色,就像给死人上妆一样。
文逸一下扔开这个想法,大晃脑袋。我怎会想这些了。这种形容实在不伦不类。
无由的,文逸一下凝定了其中一张,瞳孔立马放得老大。他一下认出了那正是他出租屋对面的旧楼。
照片上的楼房新净,绝不像现在如此老旧,而且这照片似是从他那幢楼顶上拍下来的。一线的拍出了这个街道。
文逸盯住照片最顶的那一层,一个窗大开着,也正是从他房里直面的那一扇。那快化了灰的窗布原来是墨绿色的,它似乎就一直一直的保持着那个样子。
文逸脸上生生的就扭曲了一下,一种惧意强烈得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