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闲儿一面躲,一面咯咯笑,后来索性从圆凳上起身,往屋子的另一角躲去,一路跑,一路还掉了两朵。
&esp;&esp;还有花儿捏在手里的姑娘可不乐意放过她,笑着追了上去。
&esp;&esp;闲儿笑得满脸绯红,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挡在身前,“婧姐姐就是存心要将我扮作花癫才好的。”
&esp;&esp;那姑娘听了,坏心眼地伸手去挠她,直将她弄得顺着墙边蹲下去,“旁人都簪了,奴家手上还留着多的,奴家可不依。”
&esp;&esp;她一面在笑中寻着空儿喘气,一面央道,“好姐姐,可饶了我罢。”
&esp;&esp;阮玉仪看着两人闹,不由得也弯起了唇角。
&esp;&esp;窗子下落进金灿灿的光影,不知不觉间,已是变换了位置。她就这样瞧着这道光影,数着日子,直至池中的荷花凋谢,秋去冬来,又披上了袄子。
&esp;&esp;阮夫人着人给家中几个小辈新打了袖炉,储好了能用过一整个冬季的银骨炭,至于新做衣裳,每日照例的牛乳,自是不消说的。
&esp;&esp;就连木香和秋娘几个,也得了新衣裳,道谢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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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年冬里的天下
&esp;&esp;瞧见小厮的神色,阮玉仪也知不对劲了。
&esp;&esp;她不顾大雪纷纷,提裙趋步往西角门去。身后的木香和小厮匆匆跟上来。
&esp;&esp;她走得稳当,但紧抿的唇还是出卖了她的慌乱。她的心口突突跳着,像是要将她身体里的脏器都搅作血水。
&esp;&esp;许是经历过丧亲之痛,她此次格外担心,生怕再次迎来兄长的噩耗。
&esp;&esp;西角门是开着的,一盏宫灯照着张苍白阴柔的脸,一角枣色衣襟,身后随小宦官两名。
&esp;&esp;临近时,她反倒是慢下了脚步。
&esp;&esp;可再磨蹭着也是徒然,她终究是在眼前这名面生的宦官口中得知了那个消息:新帝战死。
&esp;&esp;宦官面色整肃,垂了垂首,“陛下的尸身已停至宫中,阮将军暂且无消息,不知情况如何。咱家这趟来,是请娘娘回宫主持大局来的。”
&esp;&esp;阮玉仪脑中空白了一瞬,几乎立不住,“你们可是在玩笑于我?”木香忙来搀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