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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这是什么东西？&rdo;汋惟踢踢大贝壳。

汋惟没见过不奇怪。

&ldo;这个，倒是我们这边土生土长的妖怪，平时都在海里，不知为什么跑到河里来了。它叫&lso;蜃&rso;。&rdo;

楚轩笑笑，&ldo;吐气成楼台。藏在海里，吐出来的气能化作海市蜃楼的那种&lso;蜃&rso;？&rdo;

&ldo;没错。&rdo;顾宁答，&ldo;它最大的本事就是把吐出来的气做成幻象。&rdo;

顾宁停了片刻，估摸楚轩会说&ldo;海市蜃楼其实是大气密度差异导致的光线异常折射&rdo;之类的话，楚轩居然没说。

楚轩只问，&ldo;人说雉入海化为蜃，所以这东西是野鸡变的吗？&rdo;

合着的大贝壳里突然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ldo;你才野鸡。我是蜃，我妈也是蜃，我当然是我妈生的。&rdo;

汋惟噗嗤一声笑出来，顾宁弯弯嘴角，用葫芦把那只大蛤蜊收了进去。

几个人一通忙活，谁也没顾得上理旁边的温雯。

顾宁这才想起温雯，只见温雯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小团，把头深深埋在胳膊里。

估计是刚才被吓坏了。

顾宁蹲下去戳戳她，&ldo;你还好吧？没事了。骗你的妖怪已经收了。&rdo;

离她这么近，顾宁忽然看出不对。

她还穿着白天的那件紧身裙，没有换过，刚才就算坐着，仍然姿态婀娜。可现在那身衣服像是要爆掉一样，腰上和后背都勒出一道又一道的横肉，好像谁穿错了衣服，足足小了两三个尺码。

这条裙子布料不多，暴露出来的皮肤就算在夜色下也能看出，不再是白天又白又水嫩的样子，看着挺黑。

温雯慢慢抬起头，脸上都是泪。

好像换了一张脸。大眼睛高鼻梁尖下颏都没了。一张普通的脸本来并不算难看，却奇突地画着大浓妆，被泪水冲成一道一道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顾宁默了默。这好像关了美颜。

难道她那一身，从上到下，也是蜃帮她结成的幻象？现在蜃被收了，她的皮相也撑不住了。

看见顾宁的表情，温雯已经完全明白了。刚刚她看到自己的身材和皮肤变回原样，就猜到脸应该也变了。

&ldo;他骗我……&rdo;温雯哭得呜呜咽咽，&ldo;我又变回去了。他本来跟我说变美了就是真的变美了，还跟我说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全都是骗人。&rdo;

顾宁试图安慰她，&ldo;就算不漂亮，那么多普通人，不也都活得好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