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只见一只雪狐以头顶地,尾巴蜷成一团垫在脑袋下面,笑得摇摇晃晃。
杉瑚瞪着眼前故意倒立着的狐狸,不悦道:“喂,九爷,再笑你的狐狸嘴都要咧到耳朵了,有那么好笑吗,你不是也被师父罚过吗,还能不能有点革命友谊了?”
但你被倒吊在横梁上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学会打击情敌是每一个合格追求者的必修课!小九又是一阵神经质的狂笑,像个左摇右晃的白色毛团。
杉瑚哼了一声,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她不就偷喝了一口汤吗,又没有逼着某人藏起来看戏,又没有逼着某人跳到横梁上耍帅吓人,而且她也被他落了一头的灰有木有!
师父太过分了!
小九啧啧赞叹,又欣赏了好一阵,方才踱着狐步,摇臀摆尾地走了。它要去偷看主子沐浴啦,说不定还能偷点鸡肉吃呢。
杉瑚继续哼哼,祝你也被抓,然后吊起来!
事实证明,路阶白对自家猫永远是偏心的。
杉瑚很快就被放了下来,至于偷窥主子洗澡的小九,一直被吊得四肢抽搐,险些成了腌狐狸肉。
路阶白显然才沐浴完,端端正正坐在矮桌后,身上淡淡的草木冷香浓郁了几分。微湿的长发弯曲的弧度更大,随意披散在肩头,瓷白的皮肤在午后暖阳中温润如玉。
见杉瑚入内,他示意她坐下,然后把面前的鸡汤推了过去。
她丝毫没有和小九斗嘴时的理直气壮,垂着头,偷偷扯着衣角:“师父,对不起……”
路阶白径自翻开一册书:“赔罪,不必。”
杉瑚“哦”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她挠挠头发,拿起了碗:“师父,那我喂你吃饭吧。”
玉勺举起,停在他唇边,路阶白抬起头,看看她,又看看那勺,再看看她,眼神幽邃。
杉瑚也看看自己,看看勺,最后呆呆地和他大眼瞪小眼,师父的意思难道不是:谁要你的口头赔罪,快拿出点实际动作吗?
半晌,他将手中的书册直接扣到了她脸上:“藏好,你憨厚的脸。”说完,端起鸡汤,起身走了:“看不完,别吃饭。”
孽障!竟敢当他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他短期内真的不想再看见她!
杉瑚哀嚎一声,把脸上挂着的书取下来,可怜巴巴地用眼神求饶。那修长的背影忽然一停,她精神一振,眼神攻势有戏?
路阶白:“申时,勿忘。”
杉瑚一呆:“勿忘啥?”
路阶白:“做饭。”
她的地位已经沦落成厨娘了?杉瑚不满地嘟嘴:“不是还有柳藻吗,如果忘了呢?”
“他在猪圈。”路阶白偏头,给她一个风华绝代的侧脸:“你可去陪他。”
她不提他都快忘了!敢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猪食,柳藻他真是好样的!
杉瑚:“……”
她现在去跟柳藻道歉,还来得及吗……
摸摸饿扁了的肚子,杉瑚叹了口气,翻开面前的书,上次的媚儿香事件是小九导致的意外,她很好奇这回是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