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凭什么让我写这种东西。」
裕也越听越生气。千春就是想让他编一份情况说明,帮前妻继续享受本来不属于她的低保。
「求你啦,彩香现在可困难了。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她也没法出去工作不是?」
「你干吗对她那么好,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哎呀,她答应过我,要是能说动你,就给我一点辛苦钱……」
「我要是写了,你能拿到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哎呀,加藤,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那也给我点好处,二十万!」
「想得美。」千春没好气地说道,「翔太可是你的亲儿子,你稍微有点责任感好不好?」
一听到儿子的名字,裕也语塞了。他和前妻离婚快一年了,其间没见过儿子一面。离婚时,孩子还没断奶,长得跟小猴子似的。
「他已经会走路了,大人得一直看着。」
「那又怎么样?每个月都能领到二十几万的人,让她带个孩子还委屈了?」
即便如此,听说前妻过得逍遥滋润也让他备感愤怒。
「好吧,钱的事儿我回头再跟彩香商量。你今晚来我家一趟。我也有孩子,出不了门。你有空吧?」
「哦,行啊。」千春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挂掉电话,裕也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的公园,只见孩子们正在寒风中踢球。住在附近的老人点着了堆在石油罐里的废材。母亲们在一旁边烤火边拉家常。黑烟升上灰色的天空,渐渐消散。
裕也很少惦念自己的孩子。虽然翔太偶尔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但他从未有过想见一见、抱一抱儿子的念头。裕也的父母也是如此。毕竟是亲孙子,他本以为父母想要孩子的抚养权,谁知他们竟爽快地放弃了。彩香的第一任丈夫也从来没探望过亲骨肉。
莫非自己和周围的人特别不讲亲情?怪只怪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不懂的实在太多了。
裕也把剩下的便当扫荡干净,喝了几口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他准备利用这个下午卖掉三个漏电保护器。
当天傍晚,他回到公司整理小票。这时,混飞车党时认识的小弟来找他诉苦,说自己一直关照的高中学弟前天被一个巴西小流氓捅了,伤势很重。学弟的兄弟们要去报仇,让他一起去,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脑子进水了!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你都二十了好不好!」裕也用手中的尺子打了打小弟的脑袋,「两群小鬼要打,就让他们自己打去,你这个大人管什么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