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不要,没有…不要听他们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白靳衍因为腿部中枪,双手撑着地,满脸的冷汗,还没有站起来,背后就被后面的壮汉狠狠一脚,逼迫他跪在地上。
赵刑峰快速走过去,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白靳衍中弹的那条腿上。
白靳衍闷哼了一声,低垂下了头,浑身因为疼痛而剧烈地颤抖着,大腿处开始不断往外淌着血。他死死地咬着牙,撑着地的手则是死死的紧握成拳。
赵刑峰眉头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抬脚狠狠地踩在了白靳衍撑地的手背上,紧接着又慢慢地加大力道踩在上面辗转,望着脸色苍白但是一声不吭的白靳衍,低声地笑了,“你们这群人倒是都比那些父辈们有骨气…你父亲如果不是当年太窝囊,也不会弄到要去跳楼一了百了…”
白靳衍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眸中泛起冷嘲,“如果不是你们这群畜生那么逼他,他怎么会选择死…”
“当年做的事情,你们几个人的老爹可是没有一个能没有脱得了关干系…”赵刑峰抬脚又在他的腰腹处踢了几脚才罢休。
白靳衍喉头有血腥涌出,身上的衬衫几乎冷汗打湿,剧痛之下趴在了地上。
“靳衍…”宋清潭眼睁睁看着白靳衍被这样的暴力踢打,双眼泛红,蓦得闭上了眼睛朝前方按下了扳机。
“砰”-------
子弹在离遂心不到十几公分的地方擦了过去。
她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肚子里的胎儿动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却在这样的生死一刻。
遂心的脸煞白,嘴唇干涸且毫无血色。
宋清潭全身的力气都散尽,扔掉了手中的枪,跌坐在了地上,全身阵阵发冷,手不住的颤抖。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一旁的年雪对于宋清潭射偏,也没有多在意,依然维持着柔和的笑意,只是那种笑意逐渐扩大,尔后笑声越来越大,让她看上去有些狰狞,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眼泪都出来了,突然冲过去,猛得将关遂心嘴上的胶条撕掉,仔细打量着遂心的模样。
“没错,我是疯了,关鹏山害死我们年家六口的时候我就疯了…”她突然就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没有被炸死?你死了该多好…。”
“原来那次真的是你做的,你居然一早就和赵刑峰联手了…”遂心的右耳轰鸣,左耳勉强听懂了年雪的话,被绑在背后的手握紧了拳头。
年雪不以为然地轻笑,“是我又怎么样?!难道我还等着关鹏山来弄死我?”
她眼底突然掠过一丝恨意,抬手捏住了遂心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尖利的指甲划过遂心的皮肤,“没有秦靖扬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倒是想看看,这次他是不是还是为了你…”
遂心只觉得下巴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抬头瞪向年雪,“你想要对付关家或者我,别牵扯他进来!”
年雪抬手狠狠甩了遂心一巴掌,“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死,说不定我就放过他。”
关遂心的脸被打偏了过去,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嘴角的血丝流淌下来。
这一巴掌打得够狠,可她刚才分明年雪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嫉恨,那是一种几近岁月积累的恨意和嫉妒。
她还爱着他。
眼角掠过舞台上被吊着的另一个身影,遂心微微垂下头,看不清任何的表情和情绪。
…………………………
秦靖扬冷冷地看着这灯火辉煌的大剧院,敞亮金色霓虹灯光与周围的绚丽繁华依旧,丝毫看不出里面的危机四伏。
从机场一路飞车到这里,停车的刹那,突然整颗心揪紧了,手指紧扣着方向盘,关节青白突起。
抬手捂住西装内袋的外侧,左手上婚戒在光影中闪过一丝光泽,秦靖扬垂下眼帘,缓缓涩笑了一下。
路谦几个人从车上下去,一直没有路面的路岑也在其中。
看着车上的人没有动静,并不敢做声,都静静站着等秦靖扬的指示。
这男人一向都能运筹帷幄,越是生气便越冷静。
秦靖扬从车上下来,掀起眼帘看向路岑,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保她。”
他将一张纸条交给路谦,微微侧头,“不许违抗,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