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纱摆摆手回答道。
她看到萧厉的眼神,撇撇嘴,“你那是什么眼神,那可是你让我这么干的。”
“我怎么会。。。?”萧厉反驳的话语戛然,他忽然想到,他确实会在一种境况下将沈怀玉送走,那就是,自己可能护不住他了。
大约是看出二人的惊疑,阿卡纱抽了几个坐垫过来,示意他们坐下,“当年这事呢,其实是这样的。。。。。。”
“总之,你心上人快要不行了,我欠你个人情,就把我们这里的蛊师带来了,这心蛊是禁术,从前也从未有人用过,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也顾不了太多。所以,你说的那些奇怪的共感现象包括你们二人的失忆,都可能是因为这心蛊。”
“关于蛊术我懂得也不太多,那位蛊师昨日出去看病了,大约明日就会回来,你们且安心等着吧。”
阿卡纱说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意有所指道,“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阿卡纱带着他们来到另一处帐篷,“这是我特意命人打扫的,有什么需要就同我说,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怀玉还沉浸在方才阿卡纱所言之事中,尽管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位首领没有立场欺骗他们,所以,应该是真的。
“哥哥,别想太多,既然这心蛊在我们身体里种了这么久都没有其他的不适,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萧厉见沈怀玉神思不属,担心他忧虑过度,握住他的手宽慰道。
沈怀玉倒不是因为担心身体上的不适,他是担心萧厉,皇帝仗着萧厉失忆的缘故,让萧厉继承了锦衣阁,也因此树敌无数。
倘若是之后萧厉失去了这个身份,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如今的沈怀玉还能护得住他吗?
按压下不安的心思,沈怀玉微微一笑,“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你之前不是怀疑有位族长可能是你母亲的族人吗?正好现下无事,不如去会会他?”
萧厉沉吟后点点头,“早些问了也好安心,哥哥你就呆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沈怀玉原本是想陪他一起,不过他看出萧厉不想让他掺和这事,应当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他可能会失态的模样。
如果真是族人,这么多年了无音讯,想必是连找也未曾找过。。。。。。萧厉也早已心寒了吧。
萧厉出了帐篷便冷下了眉眼,他记得那位族长所住的帐篷,径直走去,“族长在吗?”
“谁?”
帐内传来浑厚的男声,随即脚步声响起,莫塔尔族长掀开了帘子。
见到了站在帐篷外的萧厉,注意到他是只身前来后,目光闪动,“……六殿下,进来吧。”
萧厉看出他似乎是早有预料,跟着他入了帐篷。
莫塔尔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羊奶递给他,“六殿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萧厉站着没动,也没有接过那杯子,“我以为族长知道。”
若是之前萧厉还只是怀疑,可当他进了这莫塔尔的帐篷,看到了墙面挂着的一幅图腾刺绣。
那分明是母亲最爱绣的图样。
莫塔尔看出萧厉的抗拒,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水杯,“真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你与阿兰,长得真像啊。”
这话暗含的长辈之意只让萧厉觉得恶心,他无意寒暄,“你认识我的母亲?”
莫塔尔点点头,“你母亲当年是族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姑娘,爱慕者众多,但突然有一天,她说她在这片土地呆的够久了,想出去看看。”
“当时我听到后自然是阻拦,但你母亲自小就主意大,我拦也拦不住。”
“所以你们就让她一走了之,此后再也没找过她?!”
萧厉握紧了拳头,哪怕刻意控制了情绪,声音却还是又急又重。
莫塔尔看着墙面上的图腾,轻声道,“我找过的,但她已入了宫,我也曾想办法向阿兰传递信息,但皆石沉大海。我以为她这就是拒绝了。”
萧厉骤然想起,记忆里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拿出床头藏着的木匣子,将里面的物件拿出来摩挲,细细地看着。
那些东西原来是。。。。。。
“不是的,”萧厉颓然的低下头,“母亲她想回来的,她每晚都会拿出你托人送进宫中的物件反复掂量。”
“她只是怕拖累族人,也是。。。舍不得我。”
当年的萧厉还那么小,本就在宫中受尽歧视,若连母亲也走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原来一直以来,锁住母亲的根本不是皇宫,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