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在河边蹲下身观察了几秒,开口的声音平稳:
“水很干净,能喝。”
他说完看向四周,但没见到什么异样。
大概是知道暂时没什么危险,男人侧头,目光又挪到了周粥这边。
“先过来吧。”
他睫毛纤长,侧脸在阳光的缝隙下,帅的不像话。
因为视线落的地方,有她也有傅辞,周粥“啊”了一声,不是很确定说得是谁,于是很无措地望他:
“我吗?”
他刚刚声音太冷太硬,说实话,周粥有点怕。
“不然呢?”伍九看她一眼,莫名有种看傻子的感觉。
“留你一个人搁那儿傻乐吗?”
“有、有吗。”周粥睫毛颤巍巍地眨,眼瞳里全是茫然的无措。
他说:“有。”
周粥被他说的话噎住,不自觉咬住嘴巴,表情不太服气。
“可你也没必要凶我呀……”
“没凶你,别乱想。”
自认为自己温声温气的男人,双手抱臂,侧头觑她,眉眼冷淡。
“只是觉得你脑子不是很聪明,别人说句话可能就骗走了,不是真说你傻乐。”
“骗走”这句他加重了语气。
周粥:“……”
还不如不解释。
脸热得不行,她舌头都羞恼到快要打结:
“你、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伍九抬起下巴,视线与她交汇:
“你站那个地方一窝蛇蛋,想被咬就别动了。”
周粥下意识低头,瞧见地上阴暗潮湿的几颗卵,这下子脸白得要命,“啊”地尖叫一声,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嘘。”
伍九作出噤声的手势。
“呜……”
周粥赶紧捂紧嘴巴,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玩意儿,飞快逃开。
直到离他和这窝蛇蛋十米开外,才微微松了身体。
她问:“既然有蛇蛋……你之前怎么都不提醒我?”
反而弄到现在才出声,跟故意一样。
可余下的话周粥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也许误会了呢。
“伍九?”
周粥粉唇微微颤着,后怕到雪白的颈子湿透,黏糊糊的不舒服。
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有什么用。”
伍九语气冷静,“提醒一个话都讲不清的笨蛋,对牛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