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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对，我……就在那边的楼上住。&rdo;中年人抬起胳膊，伸出食指，向侧前方指了指。

&ldo;说说是怎么回事?&rdo;胡亮尽量放慢语速。他看出这个人还在惊恐中。

&ldo;也没什么。我去亲戚家串门，回来路过这儿，刚走过这辆车不远，就听到一声响，声音很大，我眼前的路一下就亮了，像闪电一样，接着又是一声，后来你们的人说那是油箱爆炸。我吓坏了，愣了一会儿，看到这楼收发室亮着灯，想起这里有保安，就告诉他了&rdo;他指指那个保安。

保安立刻脸上堆笑，走到胡亮面前，刚要说话，胡亮却继续问目击者：&ldo;你看到什么没有?比如有什么人，或者其他不正常的事情。&rdo;

中年人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ldo;没有，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这些人，&rdo;他指指那些看热闹的人说，&ldo;都是后来的，要不我怎么能去找他呢?&rdo;他冲着保安点点头。胡亮转向保安，保安把收起来的笑容又放回原处，说：&ldo;我叫李利刚，是这楼的保安。他向我报了案，我出来一看，好家伙，没见过这阵势。我脑子一转，就知道是爆炸，就赶紧跑回去，给咱们局里打了电话。&rdo;李利刚总把自己当作一名真正的警察。

&ldo;这车是你们楼住户的吗?&rdo;胡亮看着那辆残破不堪的车，不久前它还像个君王一样，俯视着周围的中低档轿车，而现在却粉身碎骨了。

&ldo;是，是六层的那家，车里的人就是那家的男的。&rdo;李利刚皱皱眉头说。

&ldo;男的叫什么?在哪里工作?&rdo;

&ldo;在哪里工作?这我……&rdo;李利刚犹豫了一下，他想如果说不知道，未免让人小看他的本事了，但他确实不知道，就只好说：&ldo;不知道他在哪儿上班，但像个有钱的，要不怎么能开这么好的车呢?穿的也尽是名牌儿。他的名字我倒是知道，挺少的姓，姓笪，不是到达的达，是那个笪，竹子头，下面一个旦，元旦的旦字，叫笪也夫。&rdo;

&ldo;他的家人呢?你没通知他们?&rdo;胡亮对保安说。

&ldo;家人?他在这里没有家。这是他另一处房子，有时候他来住住，说是住，也就一两天，好像来看看房子。&rdo;

&ldo;噢?&rdo;胡亮略有些吃惊，&ldo;现在有钱的人真多，这么好的地点，这房子肯定很值钱，但这个姓笪的居然还有更好的房子。&rdo;&ldo;他有老婆和孩子吧，来过这里没有?&rdo;

&ldo;没见他的孩子来，他老婆来过，长得挺好。有钱人嘛，啥样儿的找不到?&rdo;

&ldo;你和这个人说过话?或者说认识?&rdo;

&ldo;不认识。说实话，这楼里的住户叫啥，干啥的，我都知道，也都认识。可他不常回来，也和邻居从不来往。&rdo;

&ldo;嗯。&rdo;胡亮稍一沉吟，想，&ldo;查这个人倒也不难，姓笪的不多，很快就能查到。&rdo;胡亮立刻让手下一个刑警去查查户籍和车牌号。

&ldo;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告诉我。&rdo;胡亮对那个中年人说，一边给了他一张名片。中年人似乎没听懂胡亮的话，愣愣地看着胡亮，眼睛里闪着迷惘的光。&ldo;让你走呢。&rdo;李利刚催促道。&ldo;噢。&rdo;中年人转过身，快得像闪电，他的右手抬在脖子前，紧紧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胡亮的名片，从人群中穿了出去。李利刚看看胡亮，脸上浮现出一丝蔑视的微笑。

&ldo;他是刚进车就爆炸的。如果在你们楼里住，你应该看到他出去。&rdo;胡亮没有理会李利刚的神情，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看出来这个保安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还有些自大，给事实添枝加叶正是这种人与生俱来的品行。

&ldo;那当然，我看见了。当时我正在值班，在我值班的时候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逃过我的眼睛，不是吹牛，我干保安这行已经五年了，别的没有，就是有个敬业的好名声。&rdo;他机灵地看出胡亮有些不耐烦了，就说：&ldo;我正在岗位上，就看见他走了出去。还拎着一个包。&rdo;李利刚影影绰绰地记得笪也夫最后的背影。

&ldo;是个什么包?&rdo;

&ldo;好像是旅行包。&rdo;李利刚大胆地推测道。

&ldo;他的表情呢?紧张?恐惧?还是和平常一样?&rdo;

&ldo;我想和平常一样。&rdo;李利刚是豁出去了。

&ldo;他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比如动作啦?或者服装啦?&rdo;

&ldo;没有，绝对没有。还是穿的那套白西装，这小子就爱穿白西装，总是那么一套。&rdo;

&ldo;在他前后有什么人进楼或者出去吗?&rdo;

&ldo;没有，还真没有。说来也巧了，平常这个时候人是少，但有时零星地也有人出门或者进来。可今天晚上就是没有。我还寻思呢，今晚真是个冷清的晚上。&rdo;

&ldo;好吧，就到这儿吧，你去值你的班吧，要是想起什么就告诉我。&rdo;胡亮给了他一张名片。

&ldo;刑警队副队长!&rdo;李利刚不由得轻轻地惊呼了一声，这是发自内心的。他用钦佩和羡慕的眼光看着胡亮说：&ldo;你能不能收下我，我就爱干刑警。&rdo;

&ldo;恐怕不行，我说了不算。&rdo;

&ldo;哪能呢?你是有权力的人，不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再说，这案子是我报的案，我可以参与侦破，这到哪儿都说得过去。&rdo;李利刚自然是不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