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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ldo;程平?&rdo;樊辉犹疑着，&ldo;认识，不过是过去的事了，有好长时间没有和他联系了。&rdo;

&ldo;不对吧。他前些日子去了东江，不是跟你说了吗?&rdo;

&ldo;噢，你不说我还忘了，是有这么回事。他现在呢?&rdo;樊辉很关切地问。

一个保龄球轰鸣着撞在球靶上。&ldo;这儿太吵了，咱们到外面去说。&rdo;刑警队长带头走了出来。

&ldo;我请你们喝点儿咖啡，这洋玩艺儿。&rdo;队长笑着指指咖啡厅。

&ldo;请。&rdo;大堂经理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了。他笑嘻嘻地伸出手臂：&ldo;我买单。&rdo;这个机灵的家伙看出来没有什么大事，权衡再三，觉得樊辉毕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ldo;不，还是我请。&rdo;樊辉当仁不让地说。

队长没有理他，管自走了进去。经理跟进去，到了柜台前悄声对服务员说了些什么。服务员点着头，看着新来的人坐下来，就急步出了柜台，走了过来。

&ldo;要点儿什么?&rdo;他殷勤地问。

古洛除了啤酒对其他饮料不感兴趣，就要了和胡亮一样的咖啡。

&ldo;说说吧，和程平是怎么联系的?他都说了些什么?&rdo;古洛没等咖啡上来就说。

咖啡厅只有他们几个人，灯光柔声地唤着睡魔，咖啡又让它回去继续自己的睡眠。胡亮佩服起他的朋友了，设计的这个场合足以让樊辉感到轻松，那对警察习惯性的敌意或对抗的盔甲在这里被脱了下来。果然，樊辉开始笑了。

&ldo;我能不能问问他怎么了?这么兴师动众的。&rdo;

&ldo;他是一桩重要的刑事案件的嫌疑人，当然还没有最终决定。&rdo;古洛略显犹豫地说。

&ldo;他?有这么严重吗?不过也可能，他这个人脾气并不是很好。你们有什么就问吧。我和他虽然是朋友，但犯罪这种事我是不沾的。&rdo;&ldo;包括赌博。&rdo;胡亮讥讽地想。

&ldo;他在上个月到了东江，据我们所知他在东江没有熟人，而在本省他似乎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他找过你吗?用打电话或者其他的形式。&rdo;

&ldo;来过电话，管我借钱，我给他寄去了500块钱。我当时手头并不宽绰。他接到钱后给我来了电话，表示感谢，并说一定还我。我说你就先用着吧。我就问了他为什么来这里。他说做买卖让人骗了，他追踪那几个骗子，知道他们就是东江人。还说一旦找到了再跟我联系，也许我能帮上他的忙。&rdo;

&ldo;后来又联系了吗?&rdo;胡亮急切地问道。

&ldo;来电话了，说已经找到了。我问用不用我去，他说不用。我说你人生地不熟，要小心些，那些骗子大多和黑社会有关系。他说没事，光脚不怕穿鞋的，何况他是有准备的。对了，他还说这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一定要讨个公道。现在想起来，程平是真急了，难道他……&rdo;樊辉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猜出发生了大事。古洛微微点点头。

&ldo;钱真害人呀!程平是个不错的人，待人挺实在的。&rdo;他带着几分遗憾和悲伤的腔调说。

05

古洛和胡亮回来后，立刻向李国雄做了汇报。看得出李国雄很高兴。&ldo;很有收获嘛，早就该这么干。据你们分析他是找到关有德和柴明礼了。&rdo;

&ldo;对，听他的口气是见过他们。我们分析关有德和柴明礼可能想赖账，他们开始时用缓兵之计，但程平看出了他们的诡计，大概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或者在并没有约会的情况下，程平先是找到关有德，两人发生口角，结果就成了血案，接着程平又伏击柴明礼，这就叫一不做二不休。这是我们对目前掌握的线索的唯一合理解释，但……&rdo;胡亮看看古洛。

&ldo;但什么?老古还有疑问，是不是?&rdo;李国雄不满地看着古洛。

&ldo;是的，还有很多疑点对不上号，但像胡亮说的那样，目前也只能这样推断。关键是要找到这个程平。&rdo;

&ldo;说得对，你们有他的线索吗?&rdo;

&ldo;还没有。协查通报，上网，该做的我们都做了。&rdo;

&ldo;还得抓紧呀，这案子拖得太长了。&rdo;李国雄冷冷地说。

回到胡亮的办公室时，天已经晚了，人们纷纷走上了回家的道路。古洛本来想约胡亮在外面吃饭，但他看出胡亮心情很沉重，再说自己对目前的状况也是很不满意，就独自一人回了家。

妻子做了凉面，肉末、黄瓜、芝麻酱、芥末、辣椒油摆上了桌，又切了一盘红肠给古洛做酒肴。古洛是真的饿了，他迅速地拌好凉面，大口吃了起来。新鲜的黄瓜、呛人的芥末，让古洛胃口大开，他吃了三碗，才从冰箱里取出啤酒，端着红肠的盘子到客厅，准备在客厅里喝酒。

妻子很快就收拾完了，她也来到客厅，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古洛并不爱看电视，可没有办法，就边喝着啤酒，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节目。过去他能在这种情况下思考问题，尤其是有案子的时候，电视节目就是乱七八糟的彩色的图片，而他的思绪会在另一个地方整理得有条有理，但这次不行，他明明知道程平即使真是凶手，这个案子还有不少不解之谜，最让他疑惑的是那个神秘的给陈建军打电话的人。&ldo;这人是谁?为什么要牵扯进去?为什么要转移我们的视线?他在这幅杀人图画里是个什么角色?&rdo;古洛百思不得其解。&ldo;动机，动机，他总有个动机吧。&rdo;但古洛知道破案时寻找作案人的动机是最难的，人心难测，一些人为了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杀人，简直是匪夷所思。而另一些人按常理判断有明确的杀人动机，但最终却不是凶手。&ldo;这人有可能是程平吗?不，太牵强，但会是谁呢?是在开玩笑?这并不是不可能的。现代社会物欲横流，人和人关系疏远，工作上的压力、和上级的关系，使人的情绪处于极端的不稳定中，精神空虚，失去自我是现代人的特色，有人会报假案，无中生有，闹得满城风雨，有的人会向公安机关挑战，玩儿个老鼠戏猫的游戏，无非都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或者自我价值。这个人会是这样吗?&rdo;古洛的思考越来越混乱，他只好停下来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