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来电话,今天是二娘生日,问姐姐是不是要带菲琳一起去看看。
菲琳妈道:“当然要去啊,只是要给多少钱呢,总不能让二娘白辛苦。”
“我们家老婶说不用给了,二娘说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不给哪行,咱也不能太不懂事了,只要能给丫头看明白怎么回事,给些钱是应当的。要不给三千六百六十吧,祝她老人家长命百岁,事事顺意。”
二姨听得砸舌,姐姐这是真豁出去了,不过菲琳这丫头也真的是太让她操心了,丢了那么些日子,可下找回来了,又这么不正常常,别说亲妈觉得姑娘跟换了个人似的,就是她这个做姨娘的也总觉得这孩子打回来后哪哪都不一样了,变得神叨叨的。
菲琳正自朦胧,太阳晒屁股了都不想起来,这些日子闲来无事追剧到半夜,要不是老妈说再不睡老去拉电闸,她要看到天亮了。
妈妈叫她起床,说今天带她去农村玩玩,菲琳有点小兴奋。一轱辘爬起来,洗漱吃早餐。说是早餐其实都快中午了。
洗漱完,菲琳边吃饭边问妈妈:“到哪里的农村呀,去谁家?”
“你二姨妯娌的娘家二娘过生日,咱们过去凑个热闹表示一下祝福。正好也带你散散心,那里还是农村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化,最主要的是习俗没有变,老人过寿会大摆宴席的。”
“那一定有很多好吃的。”菲琳嘻笑着道。
“好吃的谈不上,但会有很多菜,他们都是在露天自己搭灶,请厨师来炒菜的,农村的习惯就是重量不重精,一般像这样的情况每桌怎么也得二、三十道菜。”妈妈介绍着,菲琳怎么感觉妈妈时不时的偷偷用眼瞄着她呢?菲琳都有点怀疑妈妈了,怎么看她今天这个表现跟故意引诱她自个姑娘一样呢?要不是亲自感受到了这个人对自己的好,她都有点怀疑这是亲妈吗?是要用糖骗她出去或剐或卖的吗?
菲琳笑眯眯的看着妈妈,也不说话,妈妈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有点敲小鼓,不知道这丫头想什么呢,莫不是自己跟二姨说的话让她什么时候听到了?
妈妈也不好问她什么,这人要是说了句谎呀,心里总会疑神疑鬼,怕别人知道她的小秘密。
吃过早饭,换好衣服,娘俩个出门。边下楼菲琳边问妈妈,要去的地离咱们这有多远啊,谁开车去啊。
“咱们今天坐大巴去,能开车的今天都有事情。”菲琳妈本来走在前面,见女儿问话,回头跟女儿说话的空档,一脚步踏空台阶,人向下扑去,惊得她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
菲琳眼急手快,踏前一步拉住了妈妈向前倾斜的身体,不由得嗔怪道:“老妈您几岁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
“怎么了这就嫌弃我了?”妈妈白了菲琳一眼假意生气。
菲琳暗笑,老妈越发耍小孩子脾气了。
两个人出了小区大门,菲琳妈才想起来问二姨,是直接去车站汇合还是去接她。二姨说去车站碰吧,时间不早了,再磨蹭会就太晚了。
母女俩人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客运总站。到了车站买好票等着二姨,菲琳买了三瓶水准备路上喝,看着车站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看穿着举止应是社会底层人较多,现在这个社会稍有点经济实力的都自己买车了,谁还来挤公交啊,若不是爸爸今天单位事多出不来,她们也不会来坐公交车出门。
离菲琳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手里拿着个讨饭的盆,在一个个的找路人讨饭,脾气好的往盆里丢个一块两块的,脾气不好的还要说声讨厌,而大多数人则是面无表情的绕开。菲琳远远的观察着这个讨饭的老人,看她不似其它讨饭的人脏兮兮的衣衫不整,等老人家到了菲琳跟前时,她才看清老人家穿了一身蓝布老式衣裤,虽然洗的发白,却纤尘不染的样子,仔细看,好几个地方都打着小小的补丁,连补丁的针脚都细密平整。老人一脸的慈祥,看样子怎么也得有八十多近九十岁的样子。
菲琳看着这张脸,竟然有点点的泪光,这太象她是洛尼雅时的奶奶了,要不是衣着不同,她都怀疑她还活在千年以后的那个世界中。
奶奶看着菲琳,只是觉得漂亮的这个小姑娘一直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老奶奶把盆子举到菲琳面前,边念叨着:“帮帮忙吧,姑娘帮帮忙吧。”
连叫两遍,菲琳才缓过神来,暗暗吞回泪水,伸手把包里的几百块钱全部放到了老奶奶的盆子里。
奶奶见菲琳精神恍惚的给了她这么多钱,她不明白这姑娘怎么了,她把钱拿在手里,递到菲琳面前竟然慈祥的说道:“姑娘,咱可不敢要你这么多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菲琳看着老奶奶因为没有牙齿而干瘪的嘴巴,白发没有一丝凌乱,面上依然端庄,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卑躬屈膝。
菲琳淡然一笑:“奶奶,虽然我不知道您遇到了什么样的难处,这点钱就解下燃眉之急吧,看着您就象见到了我奶奶一样,您就收下吧,全当是您孙女孝敬您的。”
老奶奶听了菲琳的话,眼睛有些湿,要不是儿子杀人外逃,儿媳离家出走,留下一个刚刚几岁的孙子,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女张着小嘴要吃的,她这么大年纪的老婆子有何脸面出来讨饭,无奈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饿着。出门讨饭的日子里,极少有人好好的跟她说上几句话,遭尽了白眼,但为了孙子她只能忍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过宠溺这个独子,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以至于最后惹出祸事。
菲琳的举动尽数落在了妈妈眼里,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了一个要饭的老人,她倒是不反对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但倾其所有的帮助别人,她到是有点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