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上苏忿生和他的三十位武士,将龙舟上的敌军尸体全部抛入河中,然后全速向上游行驶。他带来的部队一部分护送女孩们去沙丘,另一部分沿着冰面前往战场。
前面也有留在河道中间的敌方游船。我没有管它,一头撞过去,将它撞为两截。
苏忿生和他的武士们见了都颇为动容。
苏忿生说道:“哪吒姑娘一人独战群敌,英武非凡,在下十分钦佩。”夸的真肉麻。
“哪里?”我笑了笑,想回赞他两句,却不知该说什么。
“苏公子,”我问,“苏己夫人是你的姐姐吗?”
他点点头,“正是家姐!”
“那全忠、全孝……”
“那都是我的兄长。”
“那你的名字怎么跟他们不一样啊?”
他笑了,“他们并非是家父亲子,均是义子,由家父赐名。”
“哦!我明白了。为什么你年龄最小,却是世子。”
仅仅二十多里的水路,一刻钟多点的时间就到了。远远就看到孤竹君的楼船和两艘兵船。虽然有所损伤,但依然傲然挺立于水中。八九只敌方游船围在大船周围。船上船下以及四周的冰面之上,商军和敌方打得一塌糊涂。
我将龙舟一直开到楼船旁边,纵身跳了上去。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冲杀到了墨胎玲公主的舱室。
可是公主并不在房中。我又沿着走廊跑到上层,先是看到了手持短剑满身血迹的彩云童子。随后又看到了被一群卫兵紧密保护的孤竹君和墨胎玲。
“哪吒!”墨胎玲喊我的名字。
彩云看到我满身的破洞,“哪吒,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老师呢?”
“在下面!”
我从船边向下望去,只见石矶手持血染的太阿剑站在一块浮冰上。四周尽是倒毙的敌军。活着的都只是和她远远对峙,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更令人惊讶的是,石矶一身的青色衫裤,竟和与我们分别时一样干净,丝毫也没有粘上血迹。太令人艳羡了。
“哪吒姑娘!”我看到苏忿生正带人从舷梯冲上,“王爷和公主在哪?”
“苏公子,他们在这儿!”我说。
墨胎玲看到苏忿生,“苏公子?”她拨开身边的侍卫,冲了出来。
我灵识中突然感到了危机。一枝利箭正从远处飞来。
“公主小心!”苏公子猛地向前冲去。但他毕竟离墨胎玲太远。我飞身一跃,跨越几丈的距离扑在墨胎玲身上,一下将她扑到在地,压在身下。
利箭擦着我的头顶飞过,钉在门框上,射断了我一侧扎着抓髻的发带。半边发髻顿时散开。
我扭头看去。射箭的是远在河岸上的一名女子,身上有着明显的灵力波动。
我十分恼怒。刚才身中那么多箭也没有使我这么恼火。那红色的发带虽值不了多少钱,但却是经母亲亲自挑选,昨天亲手为我扎到头上的。
我热血上涌,拔下门框上的箭,飞身跳出船外。
“哪吒,你干什么去?”彩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