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垂眸,掩去眸中滑过的笑意。
老畜生,先让你尝尝开胃小菜。
她又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方金成,问,“其实我很不明白,学校的事不是校长您说了算嘛,为什么鲍副校长能做主,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我才来学校没多长时间,好多事情不明白,我很喜欢做老师,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的。
所以就来问问校长,什么叫听话?校长要是不清楚,我就回去问问家里人。”
鲍启年再怎么心机深沉,这下子也终于坐不住了。
他沉着脸怒喝,“小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不就是因为你迟到我批评了几句嘛,你就跑来栽赃陷害我?”
“鲍副校长,这些话是你亲口说的,你说是为我好,现在怎么成了胡说?
你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说我栽赃陷害你呢?
难道说,这些话不是好话?”沈妍很惊讶的反问。
一连串的反问,噎得鲍启年直翻白眼,有种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感觉。
她才十八岁,本来就是涉事未深的小丫头。
加上她一脸的惶恐表情,还有无助和慌张的眼神,方金成和徐明亮都不疑有它。
他们只是认为她太过天真单纯,没有听出鲍启年的言外之意。
“小沈老师,只要你好好教学生,学校不会辞退你的。”方金成挤出一个自认为慈祥的笑容,安慰着沈妍。
但他又提醒,“下次出门早一点,别再迟到了,毕竟你是班主任,万一学生有事找不到你就不好了。
好,你先回班上去吧。”
沈妍来这,主要是给方金成他们提个醒。
对鲍启年这种人,可不能放任不管,并非每个人都是喜欢沉默的。
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方金成这个校长也难辞其咎。
目的已经达到,她道了谢,然后转身离开,无视鲍启年阴毒的眼神。
反正恨她害她的人很多,不在乎多他一个人。
沈妍一走,屋子里的气氛陡然有些尴尬。
鲍启年坐直身体,很认真的狡辩道,“校长,老徐,你们别信小沈胡说,她就是恨我批评了她。
那丫头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哪晓得害人的本事倒厉害。”
方金成往椅背靠了靠,打着哈哈道,“这个我当然晓得,小沈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别生气了,开会时我会批评她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后,鲍启年提前走了。
徐明亮不由对着门口吐了口唾沫,低声骂,“真是丢人现眼,这么大年龄了,还想那些恶心事,现世!”
“唉!”方金成深吸一口烟,忍不住叹气。
学校里有这样一个教师,做领导的也头疼啊。
说得太直白吧,容易得罪人,鲍启年之所以名声不好还能当教师,是因为有后台的,得罪人的事他也不想做。
不说吧,又怕惹出祸事难收拾。
徐明亮也跟着叹气,“徐主任也是的,当初就不该接收这种人来我们乡,更不应该将他安排来我们学校。
万一他狗改不了吃屎又犯老毛病,到时不光他丢脸,连我们这些人也会被骂死。”
方金成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说道,“老徐,你通知一下,下午开个会,全体教师参加。”
徐明亮点头道好。
鲍启年是什么德行,他们心知肚明。
只是他才调过来没多长时间,暂时没出什么丑事,他们也只能装糊涂。
他们不可能拿着大喇叭在学校里喊,让大家都要注意这条披着人皮的恶狼,离他远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