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去领了惩罚,回了屋看着自己跪得发青的膝盖,还有小腿上被藤条打得淤青,心里把杨满月恨死了。立刻寻了要好的小厮派人给大榭岛送信,准备告黑状了。
且不说绿珠在这里是如何谋划的,再说所有人退下后,屋子里又剩下了杨满月与冷云两人。
气氛一时凝结,杨满月本想离去,可那个人的目光幽深极了,怕他又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一时倒也不敢造次。
生怕又被他占了便宜,然后自己也沦陷进去。着实是男色当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自制力啊!
“过来……”
他拍了拍贵妃椅,“头发上怎么还有水珠子?”
她眼里生出警惕,“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朝她走过来,直接拽过去,嘴里道:“哪那么多毛病?”
说着就把她按在了贵妃椅上,拿一块干毛巾细细替她擦着。见她发色有些发黄,好看剑眉又拧了起来,“你要多吃些东西,这么瘦,头发也黄黄的,正是张身子的时候,吃少了以后可不好。”
她瞪大眼,着实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的男子会这样细致体贴,而且还变成了话唠,像老妈子一样。只是说出的话却让她青筋直跳。
“抱着都咯手,跟孩童似的。”
她忍住怒气,可口气依然不好,“我家穷,吃不起饭,长期没营养下去,人自然瘦,头发自然黄。哪像您,大富之家……”
“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曾吃不饱。”
男子忽然打断了她,“我也曾吃不饱。”
她眼里闪出惊愕,喃喃道:“不,不会吧?不是外间传言,你,你本就出生富贵之家吗?”
“富贵之家?”
他冷笑,“我父只是州府户部司吏,哪里谈得上富贵?一朝去世,孤儿寡母能有什么好?”
她表示不信,一脸怀疑。
“你可莫诓我……”
她摆出“信你有鬼”的神色来,“咱大明只要是管户部的,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特别是州府的户部经制书吏,职位不大却是显赫。整个州府的税纲皆在其手操弄。我宁波府这多个州县,上至县令下到粮差,都要仰其鼻息,素有立地知府之称。”
冷云眼里闪过玩味,“想不到你一女子倒是清楚衙门公事。”
“哼!”
她撇嘴,“书上都写着呢,只要自己动动脑子就能知道了。”
“可你说的是户房总头目却不是我父亲那样的小书吏。”
“嘿嘿……”
她歼笑了起来,“明人不说暗话,侯爷又何必跟满月打太极?大头被吃了,下面汤汤水水总能分润点的,怎么也比我家这样的强。”
冷云点头,忽然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是个聪明丫头。”
顿了下又道:“只是我父为人清正,不屑同流合污,素来都被防备,而他命也不好,身有顽疾,很快就故去了。不然我何故要十四岁就从军?从有宋以来,好男不当兵已成俗成。”
他看向她,忽然勾起她下巴,道:“你问我喜欢你什么?现在想知道吗?”
她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下意识地拒绝,“不,不想知道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