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年糊涂过一回了,决不能再害了七弟唯一的骨血啊!
可想想又是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
也不知袁焕东那儿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就在他内心挣扎的时候,满月开口了,“八叔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就算他不是亲王,只是郡王,我们也得小心应对。因为我们一旦动手,打得可就是皇家脸面了。如今我大明的亲王金贵,可不敢乱来。”
“呵……”
杨守延苦笑了下,“这道理我何尝不知,可我这心里就是觉得憋屈。当年就是我疏忽了,若是我派人去袁家问一问也不会这样。”
“大伯父。”
满月正色道:“您不要再自责了,对方就是算准了我们不会是核实此事才敢冒充的。”
顿了顿又道:“为今之计我们还是把报纸办好再说,有了这样的利器在手,吴王若是再想做什么也得掂量下。再说,如今他被宫里猜忌,这不就是最大的报应了?至于那吕氏……”
满月冷笑,“她若敢来……”
嘴角微微翘起,“不对,应该说他们夫妻不来还则罢了!若是敢再来寻我们杨家晦气,我弄死他们的本事没有,可恶心一下他们的本事还是有的。”
“哦?”
杨守池与杨守延对视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是什么手段?说给我们两个老家伙听听。”
满月嘿嘿一笑,“那就看八叔能不能把报纸弄起来了。”
说着便是用手沾了下水,在桌上写下了一行字,等二人看清楚后,便冷冷道:“他们用文字糊弄杨家,以后我便要他们在此上面吃亏,让他们也尝尝被冤枉,被误解,被千夫所指的痛楚!”
杨守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个便宜侄女为何总是能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了。
明明看起来一无所有,明明看起来弱小的很,可她偏偏每次都能以小博大,最终获得胜利。
以前他有些不明白,可现在却是明白了。
这个小姑娘有慈悲之心,可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原则,那叫一个狠!她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看看她在衙门宁死不屈的事就知道此人对自己有多狠。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像嫩头青那样想问题简单。嫩头青看到的是杨任尔,而他们看到的是杨狡猾。
在那样的情况下,作出那样的诗词来博取外面读书人的好感与同情,煽动他们闹事,她不是在白挨打,她都是算计好的!
一个为达目的都可以对自己这样狠的人,怎能不令人害怕?
所以当这话出自满月的口后,杨守延莫名觉得背后发凉,他忽然生出一种自己都觉荒唐的想法:吴王要倒霉了。
想起她写的那几个字更是莫名的心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这是要利用报纸让害她父母之人名誉扫地啊!
杨守池却不似杨守延那般惊惧,他生出了一种兴奋感,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了,好似浑身的热血都在燃烧着一般,就像当年他刚刚中进士,满怀热情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时的心情一样!
知己啊!
杨守池看着满月的眼里已满是欣赏之色,连连点头,“难怪你要与宋氏书局是合作办报,恐是早想到这一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