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出事以后,胡宇农也就不再去赵岗家楼下蹲守了。他把精力都用在装修新房上了。
那些日子他没少借酒浇愁,白天喝完了晚上喝,终于有一天他喝出了毛病,先是肚子胀痛,继而他发现便中有血。
这种症状早就出现了,他一直瞒着春嫣,没有对她说。本以为吃几丸中药就会药到病除了,他吃了几盒丸药也不见病情好转,不得已才去医院看医生。
检查结果出来那天,春嫣也跟他一起去了医院。胡宇农看不懂化验单上的那些专业术语,他问医生:“我这病严重吗?”
医生反问:“谁跟你一块来的?”
胡宇农说:“我爱人陪我一块来的。”
医生说:“你把她叫进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胡宇农把春嫣叫进来,自己却被医生支了出来。他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莫非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没容他多想,他的手机响了,是春天打来的,春天问他:“你在哪儿呢?我过来给你们暖房来了,你家在哪个门啊?我转向了,你下楼来接我吧。”
胡宇农说:“我没在家里,我在医院呢,你等着,我这就回去。”
胡宇农没有等春嫣从诊室里出来,就打车回去了。
他知道春嫣找不到他,就会自己回来的,没想到她回来的会这么快,他们进屋没多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春天正在参观他们的新房,见春嫣进来,她笑着对她说:“房子装修的不错啊,挺有档次的。”
春嫣笑不出来。她脸色有些沉重,沉着脸说:“有档次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装修的,我们在这里住不长。”
春天困惑地看着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们自己的房子吗。怎么还住不长了?”
春嫣淡淡地说:“我想把这套房子卖了。”
“卖房?为什么要把房卖了呢?”春天吃惊地看着春嫣。
胡宇农也张大了嘴巴。
春嫣这才说:“卖了房给他治病啊。”
春天问:“他得什么病了?”
春嫣说:“肝硬化。”
胡宇农不悲。反而笑了:“我刚才在路上就想到我可能得这个病了,果不其然还真让我给猜着了。天要灭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