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胥心一提,一把把上她的脉搏,心倏的又落回了心口。
屋内,只有腥味弥漫着,经久不散。
月明星稀间,有身影在黑夜中攒动。
“你不是说宁轻陌沐浴之时有个男人就这么进去了么?为何宁轻陌好好的受伤了?”
“我只管负责告诉你她的一举一动,她关了门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你——你最近没什么消息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傲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都跟你说了她忽然就特别讨厌我,现在都不让我去她房间里,还怎么弄消息,现在这样就不错了,你瞧我现在,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呢。”
“该给你的一点没少,你要是不负责,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哎哟,你还威胁我,有本事你去告诉天帝帝后啊,你看她们会不会信你。”
沉默——
“难道,天帝和帝后,对宁府也有芥蒂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
仙,也是人,七情六欲,生儿育女,繁衍子嗣,为家忙为天忙。
在即令仙尊知道宁轻陌出事后,用几近疯狂的速度赶回了天界,彼时,宁轻陌正好苏醒。
兀那氏哭肿了眼,即令仙尊在旁安慰着她,他们都没注意到宁轻陌睁开了眼睛。
“好了,别哭了,这都不是你的错。”宁远松拍着兀那氏的后背,沧桑的脸上布满了褶皱。
“她是我的女儿,我却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血,流的满地都是,我对不起她啊。”兀那氏一改之前的安静,无人之下,她哭得是昏天暗地。
人慌乱之下,总容易忽略常理,从小即令仙尊和兀那氏就对宁轻陌宠爱有佳,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兀那氏又怎可袖手旁观。
这一点,宁轻陌也不明白。
也许,是她的血特殊不成?
“当我们把轻陌抱回来的那一刻,我明白你和我一样都发誓这辈子都要保护好她不受任何伤害,不受一点委屈,一定把她当亲身女儿一样看待,可是夫人,你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了啊。”
宁远松一番话好似戳到了兀那氏的泪腺,她更是哭得伤心欲绝。
然装睡的宁轻陌本睁着的眼睛,在听到抱回来那三个字的时候,一下就闭了起来,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一片。
原来,不是她血特殊,而是她的爹娘,根本就不是亲身的。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宁轻陌的心,此刻波澜壮阔,小时候与爹娘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脑海,可一切都是披着抱回来三个字的外衣。
她是被抱回来的,不是他们爱的结晶。
潜意识里,她不想苏醒,她不想接受那现实,只想睡着,躲避着。
玉胥承诺的时间里,宁轻陌并没有醒过来,整整三日,她都如死掉一般躺在床榻上,吓坏了天界所有的人。
然实则,虚无空间里,宁轻陌手中的剑使到断裂,元力用到奔溃,汗,湿透全身,耳边全是殷切的呼喊,她,却始终不想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