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笑了笑,下巴微仰着看向远处,那刚毅的轮廓更显立体,半抿着唇说:“楼笙,今天我把话就撂这了,有一天傅容庭不要你了,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着,随时来投奔。”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每个字却那般沉重,如千金,落在我心里,颤了颤。
如此大度的话从沈晨南嘴里说出来让我有点讶异,好似刚才那个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
我瞥了他一眼,半玩笑地说:“等哪天傅容庭不要我了,我也不能吃回头草啊,这大片森林,凭我的容姿,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男人。”
他鄙视了我一眼:“你这理想可真是伟大。”
我一笑:“我想每个男人都想坐拥天下美女,女人也不例外。”
之后我们没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马上就要十月,水库对面远远地是枫叶林,红了一大片,映在那水里,接馕着那碧蓝的天空,真是美。
忍不住叹了声:“真想过去看看,那枫叶是不是真的红艳似火。”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傅容庭打来的电话。
现在傅容庭几乎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侧头看了一眼沈晨南,他面无表情的说:“拿远一点去接,我怕待会忍不住冲回去跟傅容庭打起来。”
我笑了笑,起身拿着手机走远了点接通,低沉的声音:“吃了没有?”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若我是在店里,刘管家也该把饭给我送过来,一个借口能说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
我不想骗傅容庭,沈晨南大摇大摆的将我从店里带走,人多嘴杂,也瞒不过,索性实话实话说:“还没有吃,我今天没在店里,来水库了,跟沈晨南一起。”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跟沈晨南走,只听他好像绷紧了神经似的沉声说:“我马上过来接你。”
“不用……”我话都没说完,那端已经挂了电话,我想着傅容庭要过来,那这两人对上岂不是又要打架?
见我挂了电话杵着原地没动,沈晨南冲我喊了一声:“怎么,你老公要过来?”
男人还真是了解男人。
我只能这样以为。
收起手机,我走过去,低头看着地上的他,扯出一抹笑说:“沈少,商量个事……”
“我不走,就在这等着。”我没说完他又懂了,折断脚边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挽起袖子吊儿郎当的说:“那天喝醉了打架不酣畅,这难得的机会,还真想跟你老公干一架,让你看看到底谁厉害。”
“这个很重要?”我重重扶额:“沈晨南,我怕到时三个人都交代在这,我很惜命。”
“那你待会一边看着。”
“沈晨南……”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寻思着,这里没酒瓶子了,待会我得用石头砸自己来阻止一场血案?
傅容庭来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场即将发生的血案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耳膜都快被刺破了。
重重的摔门声,傅容庭大步流星,带着疾风走过来,握着的肩膀,上下检查我一遍,确认没有受到伤害,他握着我的手,面色冷凛的看向坐在地上叼着狗尾巴草的沈晨南,冷冷警告:“还想沈家在北城立足,以后就离我老婆远一点。”
沈晨南一点不惧傅容庭的威胁,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冷哼一声:“口气倒是不小,傅容庭,为了一个女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干不出来。”
“那你试试。”绝对的挑衅。
这浓浓的火药味,我给沈晨南使眼色,又扯了扯握着傅容庭的手笑眯眯地说:“老公,我饿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你饿坏了我可以,把你儿子给饿坏了,你可别心疼。”
我想傅容庭应该吃我这一套,他最喜欢我叫他老公,好像每次一叫,都是有求必应。
沈晨南看似吊儿郎当的,那双冷厉的眸子挑衅味十足,傅容庭那冷锐的目光也跟刀子似的,两人的拳头都已经握紧了,我心惊胆战的,幸好这傅容庭还知道心疼儿子,松开了手,神色淡淡,嘴角却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走吧,老公怎么会饿了老婆,马上回去喂你。”
这是一语双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