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安兰气得脸色都青了,她怒不可遏,目光阴冷地转向了薛亦晚道:“薛亦晚,你最好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薛家的庶女!”她真是忍不了了,这个贱人现在从头到脚都让自己难以忍受!还有了东宫的撑腰,她就不怕那个药罐子太子一命呜呼让她殉葬么?!
薛亦晚这时候冷冷回眸,脸色未变,淡淡道:“长姐来这里就是为了提醒我的出身这件事?”
薛安兰想到陈氏交代的事,冷哼了一声,“下个月的赏春宴,薛家也得了请帖,你最好记得。”
想着已经给自己大哥写了信,收拾这个贱人也是早晚的事,薛安兰这才压下了心里的怒火甩袖而去。
薛亦晚这才恍然,算着日子的确也快到赏春宴了,往年薛家都是没有请帖的。
今年因为陈氏在柳贵妃那里下的功夫加上薛正平在昭文帝面前得脸,故而也得了请帖,陈氏最重脸面,铁定会花大手笔准备。
看到薛安兰被气得铁青着脸而走,薛成志高兴地拍了手,“如意姐姐好生厉害,将那个泼妇赶走了!”
如意扬了扬眉,拍着薛成志的肩道:“成志少爷这你就不懂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碰到泼妇就以毒攻毒让她毒发攻心!”
薛亦晚见他二人闹了起来,故意板起了脸,“还闹?”
如意立刻换了一副乖巧的笑容上前扶住了薛亦晚,“小姐,奴婢方才说得不对么?”
薛亦晚故作沉思,缓缓道:“对于恶人,我可只知道这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如意一怔,随后和薛成志一同捧腹笑了起来,望着清芜院难得的轻松气氛,薛亦晚含着浅笑,觉得心底的冰山渐渐融化一般。
而此时的长宁院中,陈氏是突然间忙得不得了,刚吩咐管事婆子去库房里搜罗往年的好东西当成贺礼,就收到了嫡长子薛安邦从南阳来的信。
“邦儿总算要回来了,三天前就启程了,估摸着这两天就该到了……”陈氏忙道:“玉芝,明日就将大少爷的春意阁好好再打扫一遍,缺了什么就去备下。”
玉芝见陈氏高兴,连忙笑着应了,“夫人,大少爷可是跟着孔大人学学问的,这次回京莫不是要做大官儿了?”
摆脱医门从政是薛正平和陈氏心底最大的愿望了,玉芝这话也哄得陈氏喜笑颜开。
她随手抽了支金簪递了过去,悠悠道:“赏你的,邦儿他文武双全学问了得,还是南阳大儒孔集的门生,当个官儿难道还难么?”
玉芝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接过了金簪,“多谢夫人赏赐!等到大少爷做了大官儿,夫人可就是诰命夫人了,到时候还能穿着凤冠霞帔去宫里,风光的很!”
陈氏更是笑着握住了那信,“你这小蹄子尽在这里耍嘴皮子,还不快去干活?”
这时候又有婆子递来了陈家祖籍送来的信,原来是陈家大房的嫡子嫡女受邀要来京都参加赏春宴,陈家托陈氏照料一二。
玉芝讨好地说道:“夫人到底是地位不一般的,陈家的少爷小姐要入京还不是要靠着夫人打点?陈家还不是仰仗夫人的?”
陈氏微扬着唇角,她是一向看不起自己那个重财的娘家陈家的,虽然她只是个旁支嫡女,但陈家唯有她这个陈氏嫡女嫁到了京都。
看到这封信陈氏才算是一扫前些日子被关大理寺的阴霾,她放下信,开口道:“到底是陈家的人,我也不能不给脸面。”
这时候薛安兰却是一脸愤怒地进了屋子,她也不管不顾还有下人,愤愤不平道:“娘,当真要让那个小贱人也去?她这下还不是要在薛家目中无人了?”
陈氏拉着薛安兰坐下,又将一屋子的下人屏退了,这才开口道:“哪一年的赏春宴会请庶女?这次不仅有薛家的请帖还添上了薛亦晚的名字,你可明白?”
薛安兰撇了撇嘴,“兰儿不懂。”
“赏春宴的帖子是贵妃娘娘拟的。”陈氏看了眼她。
薛安兰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得贵妃娘娘看重,这是不是意味着薛亦晚很可能还是要做晋王妃的?她心里满满地不愿意!
想到刚刚在清芜院的一幕,薛安兰真是恨不得当即弄死薛亦晚。
“娘,想个办法让她去不成不就行了,总不能让她得了脸。”薛安兰一脸的不悦,她最想要的事薛亦晚永远不出现。
陈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自己这个女儿被宠得真是有些不知轻重了,“还有半个月呢,到时候再说,你大哥马上要回来了,还有你表哥表姐这次也会在我们府上落脚。”
薛安兰是知道薛安邦要回来的消息,但关于陈家的表哥表姐她毫不在意道:“娘总不能让兰儿去接待那些陈家人吧?”她轻蔑地扁了扁嘴。
陈氏嗔笑着点了她的鼻子,“你这孩子,陈家好歹也是你外家。”虽是这么说可陈氏也不过一笑了之。
等到薛安兰走后,薛正平则回了正院,陈氏放下账本就起身迎了上去,“老爷回来了。”
薛正平点点头就随意坐了下来,陈氏替他按着肩,见他脸色缓和下来才试探着问道:“老爷这次晋升究竟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