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毅修长的手指轻触着桌面,“本宫恰好对那家医馆有兴致,想买下罢了。”
薛亦晚脸上的正色都凝结了一般,片刻后她还是想不出穆君毅买下这医馆能和什么事有联系,她无奈道:“你不会对医馆有兴致,你究竟想做什么?”
穆君毅沉声道:“本宫手下的人决不能为他人做事。”
“你……”薛亦晚一怔,随后她想到穆君毅本就该是多疑的性格,况且自己这件事的确是惹人怀疑,万一自己真的收了别人的好处或者是为别人做事,恐怕他这个太子是不会安稳的。
这样的话倒还是直接交出医馆为好,其中并无猫腻,而自己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被他怀疑上。
“也好,这店契可以照价卖于你,只是妙春堂我自有安排,你不能干涉。”薛亦晚一脸凝重地望着他,“殿下可以自请账房。”
“不必,只要这医馆没有关门便可。”穆君毅欣赏着她眼底的小心谨慎,又有些说不出来的不悦,似乎一只敢在自己眼前谋算利益的猫儿有些出格。
薛亦晚暗道他的确是不想被任何不确定因素所牵绊,她微松了一口气,的确,穆君毅的心里装着的绝非这些事,他只是不想控制不了自己而已,他也不会随意插手自己在妙春堂要做的事。
这时候外头又崔了一声,“殿下……”
薛亦晚收起了想说的话,推门而出。
小福子看到是一位美得像画中人的女人走出门,吓得连连后退,莫非还真是瞧见狐妖了?!
“臣女薛亦晚是奉旨诊治太子。”薛亦晚瞥了眼这小太监,看到他满目的惧意,大抵也是视这东宫如洪水猛兽。
自己没来之前这里倒还真的算得上是至毒之地,只是现在已经被自己解决了差不多,但还是留了一些显眼的毒草下来,毕竟东宫没办法太干净,就像太子没办法康复一样。
小福子这才松懈下来,原来是奉旨来东宫医治太子的薛家二小姐,他躬身行了一礼,“原来是薛二小姐,奴才失礼了。”
“不必,公公是来瞧太子的?只可惜太子今日着了风,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恐怕这几日是没法子见客了。”
薛亦晚焦急地蹙着一双秀眉,屈膝道:“都是臣女无能,有劳小公公替臣女向皇上请罪,等到太子病情好转臣女就亲自去请罪。”
小福子见这么个天仙似的美人儿和自己这般说话眼睛都笑弯了,“薛二小姐千万别自责,太子殿下本就体弱,还多亏了薛二小姐在东宫照料着,皇上必定记着薛家的好。”
这时候又有宫婢送来好几碗药,小福子被那股子药味儿冲得连连后退,更是深信不疑,太子殿下这回又病得不轻呐!
等到人走了,薛亦晚端着托盘缓步而入,抬眸就瞧见了仍坐在圈椅上闭目养神的穆君毅。
随着药味弥漫渐起,穆君毅眉头也蹙了起来,“黄莲加了多少?”
“黄莲清心。”薛亦晚闻着极苦涩的药味儿,倒是愈加平静了。
现在的她更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苦,也更加狠得下心,重新活过来的那几天只有这苦至心头的黄莲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穆君毅收回了目光,“赏春宴的帖子,你收到了?”
薛亦晚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开口道:“收到了,柳贵妃今年请了薛家。”
“本宫也收到了帖子。”
薛亦晚好奇地抬起了眸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君毅淡淡道:“这次的赏春宴,本宫也会去。”
“你不怕被人盯上?”薛亦晚心里一惊,无法理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