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摇了摇头,“没有风声,这个消息还是冯大人透了口风。”
穆君毅微微颔首后挥了挥手,“先退下。”
“是。”任寒躬身退了下去。
薛亦晚再次从太后的屋子出来后就看到了外头坐在轮椅上的穆君毅。
他背对着自己,夕阳西下的余晖正好均匀地铺在他身上,让人觉得炫目。
薛亦晚蹙了蹙眉,“快要天黑了,殿下还不回京都?”
穆君毅没有动静,只是低沉开口,“本宫来此养伤,薛大夫不欢迎?”
薛亦晚拿不准他的意思,“这宅子都是殿下的,我自然没有不欢迎的道理。”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意见?”穆君毅的声音带了丝玩味。
这样的穆君毅倒是让薛亦晚觉得很生疏,她习惯了这个男人寒若冰霜,可最近这个男人总是屡屡地让自己措手不及。
薛亦晚心里有些怪异,转身道:“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慢着。”穆君毅淡淡开了口。
薛亦晚脚步一顿,“殿下还有什么事?”
“历山的事,你就不好奇?太后的假死本宫处理了,可你,本宫并未做过什么。”穆君毅缓缓等着她的反应。
薛亦晚皱起了好看的秀眉,穆君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出了事?
“殿下不妨直言。”
穆君毅始终背对着薛亦晚,可他眼中映着落日,一双伪装得毫无神采的眸子生动而惊艳,比云霞更明艳。
“历山的事一时自然是平息不了的,状告你谋害太后的状书已经送到了大理寺。”
薛亦晚倒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她早就知道那个背后设局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可自己也不是束手待毙,最大的筹码还在手里握着,胜负根本难说。
“状告我的是什么人?”薛亦晚最好奇的也就是这件事了,究竟是什么人要不惜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毁掉自己。
虽然穆余清掺和了一脚,但薛亦晚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不是穆余清。
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况且这个时候穆余清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庶女浪费时间。
穆君毅摇了摇头,“本宫并不知情。”
薛亦晚也不强求什么,毕竟能把京都的事带给自己就不错了。
她想到了穆子越,有些担忧,“宁王殿下如何了?”他上回走得实在是很急。
穆君毅的语气明显沉了一分,“梁胜的事就够他吃一壶的,更何况,如今京都城内正在筹备太后的丧事。”
薛亦晚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梁胜为什么这么嚣张就是自诩自己是皇亲国戚。
虽说对李太后来说,梁家不如李家那么亲厚,但梁家能给的力量不必李家弱。
因而梁家在洛州也是有恃无恐。
现在太后的丧事,昭文帝是要安抚梁李两家的,正好这个风口又出了梁胜之子被穆子越的手下打死这件事。
所以说,穆子越要赶着回去处理和梁胜的恩怨,不然这事情难以善了。
薛亦晚倒是不太担心,自己已经暗示了穆子越要从哪里下手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是可以揪出梁胜的小辫子的。
“我知道了,殿下还要养伤,不打扰了。”薛亦晚说着就要走。
穆君毅脸色更是差了一点,她紧张穆余清,关切穆子越,唯独到了自己面前就成了避之不及了?
“慢着。”
穆君毅沉声道:“本宫看不见,你让本宫在这风口处如何养伤?”
薛亦晚看了眼他的背影,蹙眉道:“我去喊任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