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终于醒了,再不醒那几个大夫可要遭殃了。”
薛亦晚看到如意才算是放了心,她问道:“任寒呢?你们找到任寒了?”
如意还没开口,门口又走进来一人,月白衣袍如谪仙般不染尘埃,面容俊美气息清贵。
薛亦晚心里一紧。
她见过穆君毅,只是她以为那是梦中,极其不切实际的梦。
可谁知道他此刻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没有初见的冷冽,也没有一次次胁迫自己的强势霸道,第一次见他这样,像清风朗月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看着穆君毅,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如意放下药碗,“小姐,殿下这几天几乎没有合眼,一直亲自照顾小姐。”
薛亦晚拉都拉不住如意,只能干瞪着眼看她一溜烟跑了,还关好了房门。
穆君毅已经坐在了床边,微微垂着眼帘。
薛亦晚捧着药碗,想了片刻,问道:“任寒呢?”
“他还剩下一口气,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去了,药宗自有人手治他。”穆君毅拿出一块玉牌放在了床上。
“这是任寒的生死状。”
薛亦晚惊愕地看着穆君毅,“你做什么?”
“以后你就是他的主子。”
薛亦晚没有拿,“是他的意思?他这是憋了一口气要和我犟下去?”
“这是我的意思,他已经不是碧影门的门徒了,我也不再是他的主子。”穆君毅握住了薛亦晚的手。
薛亦晚不解,“任寒对你始终忠心耿耿,你这是何意?”
穆君毅将药碗放在一旁,揽过了薛亦晚,轻抚着她的头发,“他立过军令状,如不能护你周全,以命谢罪,他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你做决断便可。”
薛亦晚睡了太久,现在晕晕乎乎地又被任寒的事情绕了进去,她神情凝重地思索着,最后才发觉自己在某人的怀里已经动不了了。
感觉到了薛亦晚的挣扎,穆君毅抱紧了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因为倦意,穆君毅的声音中有几分暗哑,格外地低沉,却落在了薛亦晚心底,她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中,阖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想到她看见自己那一刻想要挥上来的手和那一句“我输了”,穆君毅心里一紧,这种感觉让他迫切地想要抱紧这个女人。
“我也输了,彻底地认输了。”穆君毅低笑,“我想你,想你想得快要受不了,担心你,更担心再也见不到你。”
薛亦晚心跳快了起来,她被按在穆君毅的怀中,声音也是闷闷的,“是你丢我一人上路。”
“我的错。”穆君毅眸中闪过懊悔。
薛亦晚反倒是没有话可以说了,她问道:“那胧月郡主如何了?”
穆君毅抬起她的下巴,“我派人送她去云圣宗了,早前的事太过意外,我没办法抽身。”
薛亦晚微微红了脸,“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
“你是理直气壮,有一个为我吃醋的太子妃,不好么?”穆君毅搂紧了薛亦晚,“别再拒绝我了,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一定不择手段地得到你。”
薛亦晚又气又羞,拍了他一掌,“没发现你这么无赖,我现在后悔了。”
“晚了,我请旨的书信已经拟好送去京都了。”穆君毅眼底浮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