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姐姐的事。一点私心吧,我想这应该只属于我和姐姐的秘密。
“三爷最早,就是我们族里专司监管药房的,你手里的这东西属于其中的一种,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万源归宗: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后,都会归为一统。”
“三爷一开始还是尽心尽力,但最后变得怪怪的,开始滥用药物,自己变得邪里邪气不说,还开始用万源归宗药丸控制族人,好在发现得早,受了很厉害的惩罚,但最后他凭着管药房时偷炼的一些药丹,成功地逃了出去,所以在我们族里,三爷,就是邪恶的代名词。”
“你身上的这个,叫老藤脱皮毒,是三爷用来对付那些珍禽猛兽的,我有幸见过一次,中之,身上的毛会长得很好,最后整张皮可毫发无损地脱下,卖个好价钱,这也是三爷养的那些黑衣人的费用。”
“那些黑衣人,都是吃了三爷的万源归宗丸的,所以不能离开三爷,只听命于三爷,想必,你也是一并碰到了。”
听胡甜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
那些黑衣人,还有跟着坏风衣哥的那些黑衣人,都是三爷养的一些人,至于做什么,看来,还是为了族里的那个秘密。这也是那些黑衣人,有时侯会和坏风衣哥混在一起的原因。
三爷的邪性,我确实是见识过,这不用多说。
我突地问:“这么说,三爷在风云镇?”
胡甜摇摇头说:“不是,这可能是他的门人受他的指使搞的一些花样吧,其实你现在手里拿着白东西,就一水货,功效比真的差多了,但还是有一些。三爷此举,我猜,是想搅浑一潭水,至于这潭水是什么,我现在也猜不出来。”
我一指我胸口问:“这个怎么破。”
胡甜说:“我恰好听说过,这个解开有些麻烦,需得进青铜棺,待棺内长出铜绿,以骨刀剔之,涂于你的毛发之上,才能消除。”
我倒吸一凉气。
不过胡甜此话似不假,先前我全身都长满了,进了青铜棺,只剩了胸口这个图案。当然这与三爷做法有关,但青铜棺可解此毛倒是不争的事实。
问题是,我到哪去找青铜棺?
胡甜看出我的心思,说:“后山,去找我哥吧,他或许有办法。”
我轻轻拉了拉胡甜,小心地说:“要去后山,也得明天,不如晚上你陪我去摸摸那个面馆子。”
胡甜哧地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这块心病,行,我舍命陪君子了。”
特意挨到了凌晨一点多,街上没了游人,街角的面馆笼在一片乌黑中。
这才发现,所有的地方都是有路灯,唯独面馆这没有,或许也是因为正在转角的缘故。
白天我就留心观察过,面馆似弯月形,在转角,背后就是通往后山的唯一一条大路。
转到背后,隐隐从一个窗户里传出嗡嗡的声音,还透出蒙胧的灯光。
不是电灯,依影子可以确定,是点的蜡烛还是什么。
旅游开发地,照明还用这东西?
趴窗户上看,影影绰绰一群人,确实是围着蜡烛忙着什么。
用手拢了遮住反光,这下看得明白了些。
不是一根蜡烛,是一圈蜡烛,点在桌上,而蜡烛的里圈,还燃了一圈的红香,刚才模模糊糊,就是因为红香的烟雾腾起的缘故。
嗡嗡的声音是从桌边传过来的。
磨面机!小时侯乡村村头一般都会有这样的一个磨面坊,有一台磨面机,日夜不停地发出这种嗡嗡声。但现在似乎见不到了,早就淘汰了。倒是这面馆里还在用啊。
一个肥胖的身影,是白天见过的胖嫂吧,背对着窗户,正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拿出碎碗,丢进老式磨面机的漏斗里,下面,磨出了白白的粉。而围在桌边的那群人,正舀了白粉,在桌上和了香灰,做着一个个白白的东西!
全明白了。
有奖售面的“奖品”,就是这么制造出来的。
而桌子最中间,早堆了一堆那种小棺材盒了。
突地胸口一涌,差点又吐出来。
那面我是吃了的。
胡甜说红香灰里,和的是千年古尸的白骨粉。而我现在看到的就是胖嫂把白天反手丢到后面的有中奖标志的碗喂进了老式磨面机,用这个白粉和的红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