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白无常还不是无常,叫谢必安,是常山书院的一名学生。
秋风刚过,学院里面有些萧瑟,谢必安一个人坐在窗口,穿着薄衿,手里拿着一本像是手抄本的国语,上面还有不少蝇头小字的注解。
从不远处的拱门跑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学院衣衫的男子,约摸二十二三岁,头发在头上用一根玉簪挽定,五官清秀得极,一路扬起来衣摆,跑到了他旁边的窗口,扒着窗户问道:“必安,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呢?”
“什么我还在这里看书,倒是你,不为殿试做准备吗?”谢必安笑意柔和地看过去,放下书问道。
来人是谢成宴,谢必安同岁的堂弟,用那些书上的来来说,就是天资聪颖,天赋过人,是常山书院院长的手心宝,从小也就和谢必安亲近,两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
“你就饶了我吧,乡试才过去几天,榜还没放下来呢,你就让我为殿试做准备?能不能进的去还不知道呢。”谢成宴扒着窗台撇了撇嘴道。
谢必安知道他爱玩闹,也只是摇了摇头说道:“院长对你期盼颇高,你若是都过不去,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收拾回家了?”
“你就会这么说,”谢成宴哼了一声,直接从窗台翻了进来,坐在谢必安身边说道:“那就当我们都过不了了,你也别看了,我们出去玩吧。”
“就算过不了,也还有来年呢,你觉得的先生会放你出去玩?”谢必安有些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天,却总比自己还爱玩闹。
“嘘!”谢成宴连忙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小声说道:“先生说了,刚刚考完试,我们可以玩几天的。”
“先生说可以休息半个月,今天可都已经过去两旬了,你莫不是又得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定要现在拿出来?”谢必安思量着他的性子,轻笑着推测道。
“啧啧,”谢成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想不到啊,神机妙算的必安你也有猜错了的一天。”
谢必安被他的用词弄得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行行行,我猜不到,你快说吧,你想去哪里玩?”
“你可知道,之前前一阵子有东瀛使者过来与我过邦交?”谢成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道。
“知道啊,听说他们形容举止,深得陛下欢心呢,”谢必安说过后,抬头看向谢成宴问道:“等一下,你不会是认识了他们,想要做什么吧?”
谢成宴索性坐到了地上,十分不满地说道:“那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谢必安将书本拿了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谢成宴做出高深莫测地表情,竖起一只手指在旁边晃了晃说道:“你想知道?”
谢必安看了他一眼,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是啊,我想得不得了,成宴你就别吊着我了,可好?”
“好,既然你诚心发问,那我就大方一点的告诉你吧,”谢成宴喜笑颜开,无视谢必安无奈地模样,坐直了身子说道:“你可知道,东瀛人,这次过来,除了带来了他们的特有的东西之外,还带过来一个民间的游戏。”
“游戏?”谢必安稍微提起了兴趣问道:“是什么?”
“叫做,试胆大会!”谢成宴说罢之后,脸上露出来骄傲的表情,在这个书院内,消息最灵通,与外界最脱不开的人,除了他怕也是没有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