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庭广众下也毫不避嫌的一对狗男女,云清芙的嘴角有点微抽。
“小姐,你怎么了?”
香凝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了你侬我侬的太子和云若莲,登时眉头一皱,“大庭广众之下,还有没有羞耻心,真替云二小姐臊的慌。”
云清芙点着头,拍了拍香凝的肩膀,感慨道,“你说以前云清芙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么个渣男呢!”
瞅瞅那猥琐的表情,色眯眯的眼神,若非长了一张好皮囊,又是太子的尊贵身份,只怕就是个浪荡草包公子哥吧。
云清芙抖了抖拍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比拼正式开始,按抽签顺序本该是云清芙先,皇甫墨寒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底气,云清芙竟将先射箭的机会让给了皇甫墨寒。
要知道,皇甫墨寒还正愁这比赛的顺序问题,没想到云清芙这个蠢货竟然白白将机会让给了他,既如此,他就不客气了,这一箭,他准保让云清芙再也没胆进行接下来的比赛。
至于为什么云清芙要将先行的顺序让给皇甫墨寒,毕竟礼尚往来是美德嘛,既然皇甫墨寒给她挖了个坑,她不坑回去怎么显示自己的良好素养呢。顶了个苹果的云清芙,打着哈欠,怪没形象的站在靶心前,倒不是她不怕死,而是,她早就想好了,刚才的一番话做铺垫,皇甫墨寒应该没有那么蠢,但万一他真的丧心病狂,不顾脸面和国家荣辱朝自己
放箭,大不了她就瞬间倒地避开就是了,可没说当靶心的人不准闪避。
云清芙为自己的计划拍手叫绝,却不知,即便她没有这些歪歪小心思,有的人也绝不会让她受伤。
坐在上首密切注视着场内变化的凤君澜,眸光冷寒锁住皇甫墨寒搭弓拉箭的手腕,若他真敢伤云清芙一毫,他就敢当众废了他的两只手。
皇甫墨寒的心中有一瞬挣扎,他固然想一箭射死云清芙,但他又无比清晰的知道,现在不是他解决私人恩怨的最佳场合。
且不说那么多眼睛盯着,云清芙还是云老王爷宝贝的掌上明珠,如果自己真杀了她,别说会不会被天下人诟病,便是皇家也会有一场难以避免的浩劫。
但是,这个头既然是他开启的,他就不可能让云清芙全身而退,即便不伤她,也要让她吓得魂不附体。
这般想着,皇甫墨寒的箭突然由云清芙头顶瞄准了她心脏的位置。
云清芙无谓的表情一变,头上的苹果有点摇晃,皇甫墨寒这个歹毒男,是要给她来真的啊!
默默吞了口唾沫,云清芙感觉眼有点花,双腿时刻准备着扑倒在地,什么形象节操的,生死面前算个毛线!
“嗖”地一声破空响,云清芙还没有反应过来,皇甫墨寒就已经朝她松开了手中的箭。
都说危机时刻人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哪怕之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当箭真的朝她射来时,云清芙双腿就像钉在了原地一样,甚至连闭眼睛的动作都来不及,大脑一片空白。
皇甫墨寒的箭在射出的刹那,已经调转到了云清芙头顶的方向,可是,不知道气流中被什么东西撞击,箭尖一偏,直接加速飞射向云清芙的心口。
箭的速度很快,瞬间便距离云清芙心口不到十米,凤君澜瞳孔一缩,端起桌旁的茶盏就朝飞箭的方向掷了出去。云清芙的心脏度停止了跳动,哪怕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要躲开,却也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那箭距离自己不到五米,三米,“砰”一个青花瓷杯将那箭撞开钉入树中,茶盏也在完成使命后摇摇坠地,四分五
裂。
得,得救了……意识到自己劫后重生,云清芙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头上的苹果骨碌碌砸入了她的怀中,香凝见状,连忙奔过去将她扶起。
凤君澜见云清芙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收回了原有掷茶盏的动作,淡淡将视线转向也已经吓傻的皇甫墨寒,语调沉冷不辨情绪,“太子殿下是要当着皇上的面杀人行凶吗?”
尽管凤君澜知道,那箭究竟是如何偏转的,他似不经意扫了眼气定神闲的姬少卿,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终究是皇甫墨寒,再者,没有人看见姬少卿是如何出手的。
“还是说,太子不怕得罪云王府!”
之后的一句话,将皇甫靖落到他身上探究的目光打散,转而怒视太子,“混账,朕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别以为朕就指着你,做不好这太子之位,朕随时可让人顶上!”皇甫靖气的胸腔起伏,他苦心孤诣想给皇甫墨寒和云清芙制造机会,促成姻缘,皇甫墨寒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要当着这么多王宫贵臣的面杀云清芙,本想着这次春猎结束,就给两人赐婚,就今天这件
事,云王府家的那个老顽固怕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孙女嫁到他们皇家了。
“儿臣该死,儿臣该死,请父皇降罪!”
一听到要夺他太子之位,皇甫墨寒哪还顾得上解释,连忙跪地认错,先消解皇甫靖的怒气。姬少卿勾起抹摄人心魄的笑,转向怒意难平的皇甫靖,“皇上何必动怒,微臣相信太子殿下定是无心,只怕是平日疏于练习,失了准头,才惊吓了云小姐,好在有惊无险,但到底也是让云小姐受到了惊吓。
”
明耳人都听得出姬少卿是在帮太子找台阶,又或者说,是在帮皇甫靖找台阶,毕竟儿子做出这种事,善后的到底还是老子,打的是皇家的脸面。
“太子若是箭术不精,以后就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来人,给朕准备所有上等的补药,还有海辰国上次进贡的夜明珠给云小姐压惊!”
皇甫靖倒是大方,一下子赏赐了那么多,可见云清芙,哦不,应该说是云王府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只是,姬少卿在听到海辰国的夜明珠时,眸光明显闪了闪。
凤君澜拂袖,冷冷瞪了眼姬少卿,便也再度安然落座。
“既然芙丫头受惊,那便回去好好休息,这比赛就此作罢吧!”皇甫靖都站起身准备离开了,谁料,先前还歪倒在香凝怀中,一副虚弱模样的云清芙,突然又如打了鸡血一样蹿了起来,叫住皇甫靖,“皇上,既是比赛,就要有始有终,临阵脱逃,会让臣女被天下人耻笑
的!”云清芙一本正经的说着,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大抵都在想,这云王府的嫡女什么时候没有被天下人耻笑了,这都耻笑习惯了,还在乎多耻笑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