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今天我是燕珏,只是燕珏!”
说完,便不再等他回答,迈步朝前走去。
安生愣了一瞬,但很快又领会过来,看着燕珏的背影,眸间染上些许心疼:自打坐上这帝位,皇上的心中便没有一天快意吧。
他本是天空翱翔的鹰,却要硬生生被拘在有限的天空中,也是莫大的残忍。
罢了,今日便随皇上的意吧。
想着,安生紧步追上了渐行渐远的燕珏。街道两旁的摊铺很多,但除了些地方民俗特色,与天晟上京城的也相差无几,可燕珏却看得格外兴致盎然,许是太久没出来,或是情绪压抑太久的缘故,碰上有兴致的物件,他总会停下脚步多看几眼,甚
至,上前询问,拿到手中观摩把玩。
一路走着,看着难得露出舒适神色的燕珏,安生也感觉心中微暖,只是,有件事他憋在心中良久,一直都不明白。
“少爷,有句话,安生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说了,今天我是燕珏,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安生打小跟着他,对他而言也算是亲人,但自从登基后,他对自己的态度便渐趋如履薄冰,俨然是臣子对君王的敬畏。
“少爷为何要到扶桑国来?”
如果说是为了扶桑新主两个月后的登基大典,这来的似乎早了点,再者,即便扶桑与天晟是盟国,皇上也未必要亲自前来庆贺,派朝中重臣备厚礼前来即可,除非……他蓦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燕珏被安生问的也是一愣,是啊,他为什么要来扶桑,仅仅只是因为那日听说她来了扶桑吗?
“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
“可为什么偏偏是扶桑?”
安生继续问道,他不希望事情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不然,一切又都回到了曾经的原点,皇上会再一次受伤。
燕珏深吸一口气,“因为,扶桑是距离天晟最近的邻国,且还有两个月就是扶桑新帝的登基大典,我想先来看看。”
这话解释的牵强,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少爷可是为了云清芙?”
安生不想再婉转,索性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
果然,燕珏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安生的心咯噔一下。
“少爷,安生说过,那云清芙与你并无瓜葛,你怎可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女人,抛下政务来到这里,若是被那些朝臣没知道,那就……”
他并非是想要诋毁云清芙,而是,云清芙曾带给皇上的伤害,他是切切实实看在眼里的,再加上主子杀了云老王爷,若是有天恢复对云清芙的记忆,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燕珏的语调安静,就像在陈述一个既成的事实,眼底也不再是如往昔般想起她便浮现的惶惑,这次,是完完本本的坚定。
安生的身子晃了晃,随即无奈轻叹道:孽缘,都是孽缘,哪怕是失了记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皇上竟会再一次爱上她,原来,爱这种东西是不能随着记忆消散的,而是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安生,我想自己走走。”
也不等安生回复,燕珏便负手朝前大步走去,很快便淹没在了川流的人群中。
此时,云清芙与凤君澜十指相扣的漫步在荷花镇的小吃街上。
左手一支糖葫芦,右手一块荷花糕吃的不亦乐乎,当然,这不亦乐乎的人,仅限于大吃货云清芙,至于凤君澜,则是看着她吃,顺带不时拿手帕擦拭她嘴角沾到的糖汁。
“凤君澜,你要尝一颗吗?”
大抵是一个人吃的不好意思了,云清芙将正咬着的糖葫芦拿开递给了凤君澜,“尝尝,可甜可甜了,保证甜到你心坎里。”
云清芙打着口头广告,怂恿凤君澜品尝。
凤君澜本想拒绝,因为他一贯不爱吃甜食,但,看到她那诚挚邀请的眼神,一时又不好拒绝,便听话的慢慢俯身。怕他够不到,云清芙还颇为贴心的将糖葫芦又往他的面前凑了凑,只是,本是顺着糖葫芦方向而去的凤君澜,不知为何,中途变了方向,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女子的清香带着唇齿间糖葫芦的甜腻,若非是
在人潮不息的大街上,凤君澜倒当真有些不舍离去。
“嗯,的确很甜。”
凤君澜给了个中肯的评价,云清芙却整个人呆若木鸡,显然没从方才他苏苏苏苏到爆的举动中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