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晌午十分,虽然已经入秋,但烈日当头,空气中显得有些燥热,路边的小草也被晒得垂下了脑袋。
“快点!快点!”
“你!姓名?年龄?”
“李二狗,三十二岁。”
“下一个!”
“凡是报名登记了的,就到后边依次站着!”
“军爷啊!我就这么一个娃儿,还不满十六岁呢,您就放过他吧!”
“少废话,帝国兴亡,匹夫有责,让你儿子去当兵,是他的福气!”
“再说了,当兵可是有军饷拿的,总比在你这个穷乡僻壤饿死要强!”
叶谦经过一个时辰的赶路,总算是看到了店小二所说的小镇,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眉头紧皱。
只见前方的小镇,外围并没有城墙,而是简简单单用一人高的栅栏围着,比起杨柳镇都是差了不少。
此刻在小镇的入口处,摆着几个路障,一侧排起了长龙,足足有上百人。那些排队的人一个个衣衫陈旧,补丁遍布,面黄肌瘦,一看就是穷人摸样。
而在长龙的最前面则是摆着一张桌子,两个穿着普通铠甲的士兵,正坐在那里给这些人进行登记。他们的身后则是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征兵”两个红色大字。在牌子旁还有一队人依次站着,穿着与那些前面排队的人差不多。
在长龙的两侧也站着几十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个个身形粗壮,手持钢刀,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这种煞气似乎只有那种从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厮杀之人才有。他们满脸冷漠的看着排队之人,那眼神中尽是监视的意味。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吸引叶谦的,他此时的目光正冷冷的看着长龙不远处的一幕。
只见一个士兵正拖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而那个少年身子略显单薄,脸色蜡黄,一看就是明显的营养不良,此时正满脸惊慌,不断的挣扎着,嘴里还不住地喊着:“娘!救我!我不想当兵!”
略显稚嫩的声音中,微微有些颤抖,明显是害怕到了极点。
在他的身前,一个头发蓬乱,鬓角斑白,浑身衣衫打满了补丁的老妇,死死地抱着那个士兵的大腿,哭喊着:“军爷啊!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家娃儿吧!”
声音中充满着哀求,甚至还带着沙哑。
“哼!我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上级下达了命令,凡是十四岁以上的人都得参军!”
那个被抱着大腿的士兵,脸色阴沉,不耐烦的道。
“军爷啊!我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去了战场,就再也没回来了,如今剩下这么一根独苗,我还等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啊,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娃儿吧!”
老妇一边说着,一边死命的对着那个士兵磕头,不一会,额头上已是鲜血直流,还沾着不少尘土。
“松开!你这老妇,怎的这般纠缠,再不松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士兵被这老妇弄得颇为恼怒,厉声喝道。
可是老妇哪里肯放,依然死死地抱着,苦苦的哀求。
士兵这下真的恼了,猛的就是一脚,踢在了老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