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下,我又把石敢当埋回去,这才从死地离开。
魂归的那一刻,我手上的符纸轰的烧起来,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我撤掉聚阴阵,把东西收起来,坐到床上开始捋这些天的事。
找到阴龙墓,需要余家的三块顶级封阴牌,原本一块在鬼面、一块在八卦村、一块在易门。
现在八卦村的那块在易门,而易门原先的封阴牌丢失,鬼面那块也不知所踪。
想到鬼面的那块封阴牌,我心中突的一跳,许安安死的时候,她的血落进我的嘴里时,我看见过一副幻象:封阴牌悬挂在空中,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给拿走了。
而那只手很像老余头的手,所以现在鬼面的那块封阴牌很有可能在老余头手里。
并且,死地里的孩子眉间的消魂钉也是老余头做的。
难道老余头是鬼道的人?
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前前后后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想办法把易门的那块封阴牌抢到手。
三块封阴牌,如今只有这块出现在众人眼前,盯着它的人肯定不少,不管多难,我必须得到这块封阴牌。
“有个目标就好。”我吐出一口浊气,躺到床上,我不怕难,就怕跟以前一样连个目标都没有,到处乱转。
我把铜钱剑抱在怀里,不知为啥,有它在我身边,我心里会很安定。
我翻了个身,打算明天就去找师祖,得跟他套套话,毕竟我现在对生地一无所知。
生地,死地,生死之地。
那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想通这些,我抱着剑睡了过去。
“土子,土子……”
睡得正香,突然听见萧煜的声音,我忙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池血水旁,而萧煜正盘膝坐在血水里。
“萧煜,你受伤了?”我忙着起来,想要过去。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我,目光变得温柔,要说话却突然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别过去。
我着急的站在血水池边上。
他咳嗽好半天才停下,从血水池里走出来,我迎上去,他揽住我的肩,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上。
走了几步,他又开始咳嗽,站都站不直。
我单膝跪地,用尽力气撑着她,生怕他倒下。
他咳嗽的声都劈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太多年没有呼吸,气老跑岔道。”
我紧张的不行,没仔细听他说啥,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过段时间就会习惯……”
说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仔细的盯着他,“你……呼吸?”
我攥住他的手,竟然不是冰凉的。
把手伸到他鼻子下头试了试,他还真能呼出气来,胸膛也有起伏。
“这咋回事?”我吃惊的问,死了千年的鬼还能诈尸?
他反握住我的手,认真的说:“我陪你长大,也想陪你变老。”
我心中涩然,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想的那么远。
凭良心说,我的确是对他动情了,可我们两个人中,明显是他用情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