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死了?她死了?
麦丫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在我的心里刮来绞去,让我痛不欲生,肝胆俱裂。
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呢?
侧头我看向散落在地的手链,金珠散开,凌乱而又安静的躺在了地面上。
“不会的。”我突然哽咽的爆喝了一声;“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我感觉到,感觉到了她的心跳。”我站起身拉住了飞哥,眼神渴望的看着他:“飞哥,叶涵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对不对?”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握着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仿佛是溺水之人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在这一刻,希望飞哥可以给我答案。
飞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麦丫,有些悲痛的开口:“对,叶涵不会死的。”他知道叶涵到底有多重要,曾经我口口声声的说恨叶涵,那不过就是爱到极致的一种无能为力罢了。
麦丫泪流满面,愤怒的看着我,瞪大的眼睛如欲吃人一样;“她是人,她也会死,她也会痛的。”她咆哮出声:“秦言,你知道涵涵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她死了,你在也不会有机会补偿她了。”
“你就带着你的痛苦内疚去和苏濛过一辈子的幸福的小日子吧?”麦丫沙哑大喊着:“因为你,涵涵和李建做了交易,要不然三年前李建怎么会突然去呢?如果他不去,你们能安全的离开吗?”
我脸上更加的惨白了一分,唇边的血色慢慢退去,苍白如纸;“不,不可能……”我突然哏呛着后退了一步。
麦丫继续的说着:“你知道这几年都是谁在帮你们掩饰消息吗?是我和李建,要不然龙裔早就查到你们的消息了,还会给你们时间发展吗?你还能有机会回来吗?”
“你恨她,你怪她,怪她和李建在一起了?但是你可曾理解过她,这些东西你有没有想过。”麦丫低喝出声:“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恨她,怨她?但是她呢?她的一切和谁说呀,她是很坚强,但你也别忘了,她也是一个人,也会痛苦难过的。”
麦丫悲痛的看着我,随即指着苏濛:“你,可曾知道你的身体里有着涵涵的一个肾。”
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没有跌倒,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当时看到叶涵她会那样的憔悴,整个人都站立不稳一样,原来如此,原来她把肾给了苏濛。可是叶涵不是O型血吗?难道当时化验出错了?
可是这一刻我没有时间多想别的,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而来,足以淹没我所有的理智了。
我张着嘴,大口的喘息着,心疼的仿佛要窒息了一样。
看着骨灰盒,我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把它接过来;“涵涵……”我沙哑的叫了一声,仿佛是用尽全力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
啪,麦丫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你特么的别碰她,你不配。”她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只是里面的痛苦,犹如孤坟下深埋的悲哀,一片荒凉;“秦言,你配吗?她为你付出的这么多,你知道吗?还有,我在告诉你,当时涵涵已经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可是……”她指着苏濛:“涵涵依然还把肾给了她。”
苏濛直接跪在了地上,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流淌了出来;“姐,姐……”
麦丫说我不配,我确实不配。叶涵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一次次的误会她。甚至我更是打了她一巴掌。
我跪在了地上,内疚痛苦像是世间最锋利的钢刀,刺入了我的内心,肆无忌惮的刮来绞去,看着骨灰盒,我颤抖的伸出手,痛苦的哽咽着:“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她死了,回不来了。”麦丫依然还在疯狂的咆哮着:“秦言,即使她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她的,因为你不配。”
“你把她还给我。”我突然咆哮出声,伸出手去,一把抱住了骨灰盒,我轻轻的抚摸着骨灰盒,宛如在岁月中摸到了那一张清冷的脸:“涵涵,我……对不起……”
“你在大火中背着苏濛跑了出去,你知不知道涵涵就在背后看着你们呢?她在绝望中死去的。”麦丫拉着我的衣襟,眼睛狠厉的看着我:“你说她最后得多么痛苦和绝望?”
我身体不由的晃了一下,怪不得当时我不由的回了一下头,可是叶涵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从始至终苏濛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还是叶涵?
麦丫一把将骨灰盒抢了过去,随即一脚给我踢倒在了地上:“你特么别碰她。”她把骨灰盒往后一递,阿龙一把抱住,麦丫直接从衣服里抽出刀来,奔着我就砍了过来:“秦言,我特么的砍死你。”
电光火石间,飞哥拉了我一把,但即使是这样这一刀依然还砍在了我的肩膀上,瞬间血渗透了出来,星星点点,渲染了洁白的衬衫,像是一朵朵凄艳的红梅,在绝望的狂风暴中无助的摇曳着。
只是我却感觉不到疼一样,依然颤抖的伸出手去:“把她还给我。”
飞哥向着旁边又拉了我一下,与此同时麦丫的这一刀直接砍在了地上,发出了清澈的响声,隐约中我看到了飞溅的火花,在绝望中四溅,燃烧进了我的眼睛,焚着的我痛不欲生。
他一下挡在我的身前,一把握住了麦丫的手:“麦丫,你冷静一下。”
“给我滚。”麦丫凄厉的咆哮出声:“放手,如果你不让我砍死秦言,我特么的现在就回去码人,咱们不死不休。”阿龙他们同时上前一步,似乎只要麦丫一句话,他们就会不管不顾的冲上来。
飞哥依旧还握着她的手:“你冷静一点。”
我突然笑了起来,又仿佛是再哭,我痛苦的抱住了脑袋:“涵涵,涵涵呀……”我不停的摇着头:“不,不会的,不会的,涵涵这不会是你的。”
“啊……”我沙哑的低喝出声,站起身,疯狂的跑了出去,肩膀上渲染的血色,顺着我的手指尖一点点的滴落,渲染了我的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