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商咬紧了唇,没法子解释。
包里的药瓶无论真假,总是心口悬着的一根刺。
五年前傅叔叔从楼上跳下来,她母亲背负着破坏人家庭和杀人凶手的罪名。五年后她拿到药瓶,再想着母亲临死前的凄厉,心口忽然闷疼起来。
“商商,离开他,离开傅家!”
“你听我的,把孩子拿掉,跟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听话。忘了他。永远别再跟他见面,更不要妄想和傅家的人在一起……否则……否则我死也不会安心!”
“太太瞒着我,和前夫约会,嗯?”
温凉的音入了耳,伴随着车窗外飞速经过的霓虹,林清商陡然清醒过来,“只是碰巧遇见。”
她垂眸,忽然发现车子里塞了不少请帖,这才刚过去一周不到,请帖就印了出来,他动作也是迅速……
翻开来看,瞧见日期蓦地一怔,“会不会太快了?”
只一个月时间。
快?
傅景年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骨节透出淡淡青白颜色,旋即眯了眯眸,扯开薄唇,“太太不想昭告天下?”
她咬着唇,想到包里的药,再瞧着烫金的喜帖,莫名烦乱。
这番表情自都落入男人眼底,不咸不淡地撇了她一眼,“不想这么快举行婚礼,是真对前夫余情未了。”
林清商怔了下,秀眉下意识皱了起来,“刚巧遇见了,他救了我。”
“你是刚巧,他却不一定。何况凶手没有找到,谁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
傅景年按了按额,车速有些快。
林清商瞧着后座歪着头睡着了小人儿,脸色有些白,“你就非得这么想?”
“是太太做的事惹人非议。”
男人声音冰冰冷冷的,却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可林清商一贯是了解他的,知道他现下在生气。
“我跟人见了一面就惹人非议?要是多呆一会是不是就成了捉奸在床?你真要这么不信任何必还要……”
她没说完,可此时心底也异常烦乱,便打开窗户,任凭冷风灌进来,总是舒服不少,“傅景年,你确定要娶我吗?”
“请帖都印了,你在开玩笑?”
林清商转过脸,眼眸清澈干净,可里头,总有些比以往不同的东西,半晌后才你压低了声音,“如果……如果你父亲的死跟我和母亲有关……你还能心安理得娶我吗?”
她定定地凝着男人的侧脸,瞧见他漆黑如墨的眸,和那样疏离的面色。
良久,才放缓了车速,眸色沉沉,“太太这是,想反悔了?”
林清商垂了垂眸,手指捏的紧紧的,将心底那抹晦涩都收起来,许久才勉强开口,“我只是……”
有些忐忑。
有些害怕。
她这五年,从不敢与傅景年有任何联络,无非是担心当初的事重演。无非是害怕……有一天真相被揭开时,鲜血淋漓。
纤细的手指落在请帖上,半晌林清商才勉强扯开一抹笑,眸里染了一抹沁凉。“请帖印了这么多,如果傅家其他人知道你要娶的人是我。傅景年……到那时这婚,还能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