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什么,本宫力道拿捏得很好,死不了。”离歌努力忽视掉楚煜,眼睛直接错开他落到了岑衍的身上。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她……”岑衍焦急的想要解释,然而话到嘴边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种了血蛊的事情,陛下为此取了蒋雨荷一双眼睛,一根手指,人更是身负重伤,算是半吊了一口气被救了过来的。
“熹妃娘娘身体娇贵,柔弱得很?”见岑衍欲言又止,离歌不禁嗤笑出声,“那还真希望她一口死吊死在本宫手中。”
“伽罗,我们走!”语毕,离歌神色孤傲的收起了手中的竹节鞭,努力的忽视掉虎口上传来的酸麻,昂首挺胸的擦过了他们准备离开。
“阿离……”楚煜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了,发现仅仅十来天的时间,她似乎变瘦了很多,胳膊上不剩几两肉了。想到伽罗用自己汇报时提及她总是腹部不适,食欲减退,他手颤抖得越发得厉害了。
离歌没有想到楚煜会拦住自己,被她锁在眼眶深处的眼泪几乎要狂奔而出。然而,他颤抖的手却仿佛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中。
小时候刮奖刮出一个谢字还不扔,?非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都刮的干干净净才舍得放手。如今想来,现在的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的,何苦呢?
离歌僵硬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艰难的掰开了他的手,美眸直直望进了那一双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丹凤眼中。
“楚煜,如果可以,我想重新认识你,从我叫什么名字开始,然后在往后的故事中,我绝不会爱上你。”因为好痛呀!
掰掉他最后一根手指,离歌擦过了他的身边,踏着晕黄的朝阳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伽罗跟在她身后,如影随心。
在她身后,楚煜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掌,一向清晰的思绪一并随着她的离去的背影远去,他茫然的站在原地,宛如石化了一般。岑衍和容泽面露担忧的不知在同自己在说什么,他只看到他们嘴巴一张一合的,却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反复的回荡着她离开说的话。
离歌抬头仰望天空,任那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中,刺痛她的眼角膜。
“伽罗,为什么太阳可以蒸发水,却蒸发不了眼眶中的眼泪呢?”离歌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在流干了,可是当它再次砸落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心麻木了,可是眼泪却代替了它所有的伤痛,肆意的生长着。
伽罗看着前方已成泪人一别刚才绝情模样的离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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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或许事情并非你所看到的模样。”许久之后,伽罗终有不忍。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于离歌她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并没有外传那样的刁蛮肆虐,反而有点小聪明,她教自己玩的小游戏也格外的新奇。
“或许!我又何曾没有这样想过,可是伽罗,他已经册封她为熹妃了,在册封大典的同一天,那会儿我在楚于齐那里喝醉了,记忆的最后只有岑衍……”而在那之后,他与蒋雨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急不可耐的册封她为妃,真的不是为了侮辱自己吗?
这个世界是她架构出来的,她同他一样都是这个故事中的配角,他注定要成为人上人,而那势力的背后,又将是怎样残酷的世界?离歌无从知晓,但是翻看历史,她早该明白一件事情,他不会只属于她。
离歌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揣测,想的太仔细了,会有坏情绪,有时候人不能活得太明白,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
“或许,如果……或许没有或许;如果没有如果,后来的我们都败给了现实。”泪干了,一切都已成空。
伽罗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是身为谍者一员,“军命如山”最终还是让她选择了沉默。
忽然,承乾宫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是一名宫人惊惶的冲了进来。
离歌背过身去,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沉声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凤仪宫内发现了一具尸体,乃是御膳房失踪多日的宫人绿萝。”宫人跪拜在地,“奴才赶忙过来同皇上禀报此事。”
离歌蹙眉,凤仪宫发现了一名宫人的尸体?这事情要放在以往,她可能会饶有兴致的想要去看一看,毕竟身为《少年包青天》还有《柯南》的忠实爱好者。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心情去了解这些,她往庭院那边指了指。
“陛下在那边,你穿过拱门便看到了。”语毕,离歌便拾步往正殿那边走去,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宫人跌跌撞撞离开时看着她的那一眼,充满了恐惧和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