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吼声惊起一串飞鸟,扑棱棱飞向天空。
昭王的异常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京城里一所普普通通的三进民居里,七个戴着面具的人坐在桌前聚会。
这些面具正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老大,昭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家的二姑娘跟他有关系吗?看见那丫头的重瞳,我总觉得怪怪的……”
“这件事早就查过了,十几年一直看不出异常,应该没有特殊关系。”
“重瞳现,圣人出。——还是慎重点好。”
“当然慎重了。那丫头身边一天十二时辰明卫暗卫都守着呢,至今也没有看出特别的地方。我都觉得,要么是那幅图错了,要么是那丫头的眼睛,根本就不是重瞳!”
“呃。应该不会吧?图没错,那丫头的重瞳也没错。我是觉得,她是重瞳。但是她不是圣人……”
“那她跟圣人应该有关系吧?”
“这个绝对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这一次,我们的担子格外凶险。大家伙儿要打起精神,不要让蛛丝马迹逃过我们的眼睛。”
“老大,但是昭王说郑大奶奶对他一往情深,到底是真是假?”
戴着面具的这些人本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
但是听见这句话,个个身子不由自主前倾,竖起耳朵要听八卦。
“关你屁事!——我们是维护祖训的,你们管这些王八羔子的破事做什么?!”
众人被骂得身子一僵。忙整了整面具后的八卦脸,正色道:“老大,也不能这么说。当初昭王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不是跟郑大奶奶的妹妹相恋么?这不是大事?”
那个被叫“老大”的首领身子僵了僵,沉声道:“那些已经过去了。郑想容死了,那孩子也死了,还有什么大事?”
这些人静默了一会儿,想到当初的情形,都有些不自在。
老大看了这些人一眼,道:“好了。别就记着打听这些男男女女的破事儿。老四,说说堕民那边的事,最近听说堕民那边不太平?”
老四戴着绿色面具。他拿出一封信函,往桌上一扔,道:“是有些变动。——堕民的神殿被天火烧了。”
“被天火烧了?为何?”一个戴橙色面具的人若有所思地道,“堕民的神殿和咱们大夏的皇宫一样,恐怕有千年的历史了吧?怎地说烧就烧了?是不是他们的日子到头了?”
“到头就好了。那神殿可比我们大夏的皇宫要久长。只要他们没了,我们也不用戴着这面具,行走在黑暗中了。唉,也不知道这祖训是什么意思。如果就是不能容忍堕民,直接派神将府将他们铲除算了。居然容忍了他们一千年……”一个戴蓝色面具的人摇摇头,很是不满地道。
戴赤色面具的人就是老大。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朝廷不想吗?可是你要打得过他们才行啊!五百年前。神将府十万大军曾经在西北全军覆没,我们折损了一个神将大人,也没有能动摇堕民一分一毫。”
“是啊。”戴紫色面具的人似乎是个女人,细声细气地道:“你们难道还没想明白吗?其实是我们害怕堕民,不是堕民怕我们。若是大部分堕民能够和我们一样正常在阳光下行走,并且长命百岁,他们早就把大夏灭了,还等我们去收拾他们!”说完哼了一声,似乎很是不屑。
是啊,以堕民的本事,如果他们想争这个天下,这天下早就改姓了……
他们只是对皇权和天下没有兴趣而已。
他们的兴趣,在别处。
……
腊月的天气越来越冷,大夏迎来了又一个年节。
市集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们都在热火朝天地采购年货,同时传递着最热腾腾的豪门轶事。
“知道不?知道不?‘活菩萨’郑大奶奶原来对她妹夫昭王有意思!”
“何止有意思?听说当年为了昭王,连妹妹都害……”
“不是吧?原来咱们的大文豪是在她姐姐手里坏的事?!啧啧,实在太狠毒了,完全没有看出来啊……”
“切!让你看出来,你就不是卖糖葫芦的小贩了,你就是郑大奶奶!”
“咦?我哪招你惹你了?!你怎么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