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一贯是遇强则强的性子,也不瞧她,只瞥了瞥简新若那边,微微颔了颔首,只道了四个字:“好走!不送!”
大约是没想到董思阮的处事态度跟温氏的会有这等诧异,那老婆子原大概是想要狠狠的奚落她一顿的,结果,这四字倒是实实的把她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自讨了个没趣,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谁知一直爬在夫人背上装死人的简新若,却在这个时候抬头朝着董思阮这边看来。
虚弱,双眼赤红,脸色晦暗,狼狈。
这便是简新若当下的模样,她瞪着自己发红的双眼,盯着对面的董思阮。怨毒,仇恨。苍白的手指指向她,颤抖着嗓音,说道:“你毒!你好毒!”
这是在指证自己吗?董思阮少许不解:“简小姐说的什么?”
那边似乎恨透了她,她说什么似乎都不重要,她的声音乍一起,状态极差的简新若,眼神便只剩了疯狂,喊道:“姓董的,你不得好死!”
这一句咒骂一出,花沫的身形随即便是一动。
董思阮忙叫一声:“住手!”
花沫那厢顿住,人便去到了简新若的跟前,手高高的扬了起来。
这袭击来的迅而快,待简新若看清楚来人,本能的一躲,便直接从妇人背上栽了下去。
人仰马翻之下,自是免不得一阵的混乱。花沫默然退回,来到董思阮面前,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董思阮摇摇头:“无事!”
待那边确定简新若没事后,那个被旁人唤做张姥姥的老婆子,便是大步而来,抬手就朝着花沫脸上招呼而去。
董思阮轻拽一下花沫示意她闪避,漫不经心的话语,旋即飘起:“张姥姥还是且慢动手吧?我的人可都是练武的架子,怕这手上没个轻重的伤到你老人家可不好!”
几乎便是话罢,花沫那边躲开袭击,并且稳稳的擒住了张姥姥的手腕,任她甩亦甩之不开。
直到董思阮再次放话:“花沫住手!”才松了手。
愤怒之下张姥姥面部有些扭曲,百般不服。可到底是在门外,人手不足,她咬牙忍了,齿间只发出:“你好!你很好!”的声喝。
“张姥姥勿要错了仇家!”董思阮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掷地有声,“平白拉了仇恨到我这边来,好像我做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我自认不曾招惹过简小姐,亦不曾同诸位有过过节。适才花沫虽是冲动了一些,可缘起之因,也是简小姐出言不逊在先。”
“姓董的,你说的什么鬼话!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动的手脚,陷害于我!你怕我夺了你姬府主母的位子,所以才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毁我清誉!”简新若恨急直嚷。
“哈?”董思阮听见这话,忍不住冷笑,“你有被害妄想吗?”
“你——”
“姬府主母?原来简小姐一直惦记着这个呢。那您该早些说我的,我必定直接送了您的,又哪里会有如今的丑事?”
“你,说什么?”简新若难以置信。
“我同姬无双早些时候便已商定了和离之事!也就这几日的功夫要签字的!谁承想竟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等事情。”董思阮道。
董思阮说出这话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竟是三个方向同时来人。
一方,老夫人温氏为首;一方,姬无双为首;还有一方,却是不知打哪儿来的云砚。
这三方同时听到她这一言,亦在同时丰富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