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是哑巴?还是他不愿让叶疏烟听到他的声音?
前段时间听羡鱼读了很多游侠之类的旧时文章,所以知道很多侠义之士会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穿夜行衣,一来为了夜里行事方便,而来为了隐藏真实身份,这样的人,哪怕救了人,也不会留下姓名的,但总不至于连句话都不敢说。
除非叶疏烟从前听过他的声音,或者他怕今后被人凭声音认出来。
叶疏烟忍不住道:“侠士,你不说话,难道……我们从前认识吗?”
对方微微摇了摇头,似有一声轻笑。
那声笑,虽然轻得如同柳叶飘落水面,可是叶疏烟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一凛:是他?
怎么会是他?她难以相信,自己对那个人的声音,哪怕是一声清浅的笑声,印象竟这般深刻。
当日在青阳寺,他如悠然一抹紫烟,淡淡一句问询,就足以让人觉得酷暑尽消、清凉惬意。
他怎么会在这样的夜晚,出现在南山驿站,又为何会有媚药的解药?两次被他所救,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公子……是你么?”叶疏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人忽然一怔,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一下。他面对叶疏烟,缓缓抬起手,扯住了蒙面的黑布。
见他要扯下黑布,以真面目相见,叶疏烟却不知为何,竟忽然后退了一步。
进宫之后,这次的事,必将成为叶疏烟毕生不堪提及的伤疤、秘密。
她将耿耿于怀,惊怕东窗事发,担心知情人揭穿,而因此陷入流言蜚语,甚至被诬以不洁之名。
在这样的时代,女子不洁是难以饶恕的罪恶,更何况是宫中。
方才她的凌乱狼狈被他看在眼里,她已经自觉羞于面对此人。
若是真知道他的长相或身份,今后耿耿于怀、沉溺梦魇之时,为求安心,她不知自己会否对他做出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来。
“不必了!”她失声说着,忽然转过身去,背对黑衣人。趁着还有一丝力气,冷督头说道:“我找人救你们……”说着,匍匐着爬到了木梯处,攀梯滑了下去。
叶疏烟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冷督头离开,她知道他能坚持到找到驿丞夫人来的。就算不能及时解除媚药,至少也能保住她和凌暖的清白,设法缓解药力的发作。
可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和凌暖的一样烫,她的娇躯,开始扭曲着、摩擦着,仿佛一只蹭着主人的腿、寻求拥抱和爱抚的小猫。
可这根本不够令她平静下来,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去撕扯衣领……
而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双手。
这只手很大,骨节明显,应该是男子的手。而且有虎口和手掌上都有薄薄的硬茧,令这只冰冷的手,更像是一个铁锁。
他的另一只手,则以虎口卡住叶疏烟紧咬的牙关,用力地捏,想要将她的牙关打开。
好疼!
那人的手虽然用的巧劲,但是依然令叶疏烟的牙根剧痛。
她媚眼如丝,视野模糊不清,眼前的人也是一片模糊的黑色。
她刚才咬着牙抵制内心的躁动,到现在,药力越发作越厉害,她想说话,可是牙关依然咬得很紧,连咬肌都不受控制了。
那人用手臂托着叶疏烟的头,已经尽可能保持着不贴近她,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烫,而他就像被当成一个冰块,她控制不住地贴在他怀中,连四肢都盘绕在他的身上。
这比任何媚药,都更能让他动情。
叶疏烟能感觉到自己这些难以控制的变化,可是她已经尽力了。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再与药力斗争下去。
为什么,难道她注定要受辱而死?
那人的呼吸,显出微微的急促,紧接着,他忽然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药,含在口中。
接着从腰间摘下一个扁扁的葫芦酒壶,喝了一口,便俯身下去。
叶疏烟的眉眼,如雾如烟,她如此痛苦、渴求的神情,让任何男子都把持不住。
他薄薄的唇,贴住了叶疏烟的,舌尖启开她甜美柔润的双唇,一股甜甜的葡萄酒,混合着药物的苦味,在二人唇齿相接的时候,流进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