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指着一个趴在橡木桌上的一个须发环绕的邋遢男人叫嚷,人群里一个健壮的光头汉子狞笑着走出来,粗壮的大腿几个箭步就走到桌前,宽大的手掌如同拎小鸡仔般,将宿醉的邋遢男人提溜起来。
“呕。。。”悬空的有些难受,邋遢的醉汉嘴巴一张,一股满含酒气的酸臭污秽倾泻而出,热乎乎的喷洒在拉尔**的胸膛上。
“该死的。。。”即便是普通人被喷了一身污秽都会愤怒,更何况本就是暴徒的拉尔,一双粗浓的眉毛骤然倒竖,狠狠将醉汉丢在地上,穿着皮靴的大脚掌奋力的向小腹踩踏“该死的菲尔。。。你这个该死的废物。。”
小腹被击中浑身剧烈痉挛的醉汉不断呕吐,酸臭的气味在酒馆里弥漫,引得周围喝酒的佣兵们扯着大嗓门高声怒骂。
“好了,拉尔。。”捂着鼻子的玛丽厌恶的尖叫道“你是想把所有的客人都熏走吗?赶快把他给我拖出去!”
事故的她早注意到夏佐已经皱眉头了,如果让跑了这位大金主,她一定拆了这个该死的废物,还有拉尔这个没脑子的愚蠢混蛋。
“该死的废物。。垃圾。。”拉尔不解气的接连又踢了几脚,这才揪住头发把仰面朝天的醉汉向外拖去,早已候在一旁的女仆们,勤劳的上前清理污秽,当然在这过程中,少不了绕首弄姿的在夏佐眼前漏出一片片白花花的嫩肉。
连番的重击让醉汉几乎把内脏都吐出来,身体虽然还在不由自主的抽搐,但迷醉的眼睛总算是稍微清醒一些,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空酒瓶向嘴里灌。
醉汉被从身边拽过,那刺鼻的酸臭味,铁牙的佣兵们立时捂着鼻子厌恶的闪开,夏佐打量着颓废的醉汉,应该是金色的长发乱哄哄的纠缠在一起,满脸的胡须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清理,根本看不出年纪。
一双颓废迷醉的眼睛里,除了酒水之外在看到别的影子,一滩烂肉般的身体上满是污秽的黑色破衣服,腐臭的气息足以比拟那一地的酸臭污秽,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活死人,
虽然醉汉满是油污的身上不时显露隆起的肌肉块,练武的痕迹,但是夏佐只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这种人大多都是遭受了严重的打击,早已生无可恋,只靠酒精麻痹自己,身体虽然还活着,但灵魂早就死了。
在夏佐打量醉汉的时候,仰天而过的醉汉朦胧的目光也恰巧从夏佐脸上划过,擦身而过的瞬间,夏佐全然没有看到身后醉汉迷醉的眼里骤然升起的不可置信以及惊恐的目光。
有力的臂膀一把将菲尔甩出几米远,重重的砸在门外青石板的道路上,拉尔厌恶的高声怒骂“该死的废物,别让我在见到你,否则大爷一定拆了你的骨头。。”
说完还恶狠狠的显示了一下自己粗壮黝黑的肌肉,这才迫不及待的转身回酒馆,那里可还有白嫩嫩的姑娘在等着自己,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清理一下身上的污秽,想到这里拉尔不由的又是怒骂“该死的菲尔,要不是因为格雷那个倒霉鬼,老子早就碾死你了!”
蹒跚的站起来,菲尔摇晃着走到酒馆前,透过昏黄的玻璃向杂乱的酒馆内张望,独特的夏佐即便是在人群里也一眼可见。
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菲尔喃喃的惊恐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那鼻子,那眼睛,那笑容,立时勾起心底最恐怖的回忆,那月下仰天咆哮的凶戾巨猿,那来自地狱魔神一般的恐怖身影。
“不可能。。不可能。。”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脸色骤然惨白的菲尔立时去了一身的醉意,即便隔着墙壁,身体也不由的恐惧的向后移动,他要离开这里,离这个恶魔越远越好,走到街上惊叫一声飞奔而去。
酒馆女佣的动作很迅速,在劣质香精的遮盖下,酸臭的气味很快消散一空,虽然那所谓的香精的味道同样刺鼻。
泛着油光的肥美烤肉,硕大的墨绿色朗姆酒瓶,被蝴蝶般穿梭的女佣送到桌上。
布朗高举着手里足有人头大小的木质酒罐站起来大笑着说道“敬夏佐大人,愿天主保佑夏佐大人!”周围环座在条形长桌边铁牙的佣兵们同时举起酒罐欢呼。
酒罐互相碰撞,琥珀色的朗姆酒撒的满桌都是,包括丽莎在内的佣兵们尽情的畅饮,嘻嘻哈哈的向周围的佣兵们讲述夏佐单身闯入地精巢穴的传奇和他们在这故事中的英勇表现。
他们炫耀着,吹嘘着,激动人心的故事,让坐在周围的佣兵们兴奋的吹起口哨,酒馆内的喧哗越加高亢,空气越加浑浊。
“碰。。。”的一声闷响,足有车轮大小的单面战斧狠狠的砸在橡木吧台上,吧台前一个铁塔般的粗壮佣兵冲着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愤怒的咆哮道“老子兄弟两个吃了一个月的风雪赚足了金币回来享受,你竟然告诉我没有单独的桌子!”
那铁塔似的佣兵身高绝对两米以上,面容粗狂野蛮,虽然只穿着简陋的皮甲,但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血腥和狰狞的气味,浑身上下就差写上暴徒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