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几步,便听见假山后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殿下,臣女前些日子伤了手,今晚不能登台演奏《凤鸣花月夜》,还望殿下见谅。”
“哈哈,三妹妹不必自责,听说今年府上的阵容甚是强大,世子夫人也亲自上阵,本王对今年的《凤鸣花月夜》很是期待呢!”男子清越的声音传来。
“难道殿下只关心世子夫人吗?”慕琳的声音带着一丝幽怨。
“哪里,本王其实更关心你,等三妹妹手好了以后,再弹给本王听,好不好?”男人的声音愈发温柔起来。
沈青黎忙拉着慕霜转身离开,她悄然回头望了一眼假山深处的那晃动的人影,见慕霜依然是沉默不语,似乎对此事置若罔闻的样子,不禁暗叹她的稳重。
只是慕琳这样明目张胆地表白心思,还真是有些胆大。
两人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思,只得按原路返回,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
待再见到慕琳,已是华灯初上,圆月新升。
月色下的女子,脸上带着些许的娇羞,举止也变得愈加矜持起来,唇边扬起的笑意似乎要舒展到天边去。
沈青黎和慕霜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又彼此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水月轩的宫宴座次向来都是按尊卑次序摆放的。
慕云霆和慕云澈虽然都是侯府的郎君,因官职爵位不同,座次却隔了很远,夏氏更不用说,座位都快到了水月轩的门口了。
甚至连主位上坐了哪些人都看不清楚。
心里的怨气更浓。
她是堂堂永定侯府的长媳啊!
两手绞着衣角,越想越心烦,抬眼看了看中间隔了一排花草的男人那边,透过花叶疏枝间,她看见慕云澈跟身边的人聊得正欢,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
再看看坐在前排紧挨着皇子们的慕云霆,也正在谈笑风生地聊着天,虽然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心里不禁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袭了爵位那又怎么样?
母族和妻族都是指望不上的。
慕云霆外祖父吴从荛早年外放在平州任知府,前几年因身体不好而请旨隐退,至今隐居在家里,平日里也不与人来往,舅舅吴顺德更是个二流子,成天逛**喝花酒,把家底几乎都挥霍空了。
吴家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心情来管这个外甥。
至于妻族,那就更呵呵了,沈家是百年世家不假,却只是个空壳子而已。
就凭他那个文弱书生大舅子沈恪?哼!
若是论永定侯府在朝廷上的助力联盟,那就只有她们沐国公府了。
想到这里,她腰身挺了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傲慢起来,不是嫡女又怎么了?沐国公府就一个嫡女夏婉冰,其他的都是庶女,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国公爷的血脉,身份总是高贵的。
放眼京城勋贵贵女们,就算是堂堂正正的嫡女,身份哪能比得上国公府的女儿。
沐国公府是目前大梁唯一的一等公爵位。
心里就这么千回百转一番,夏氏的心情顿时好起来,扭头对身边正襟危坐的女子浅笑道:“妹妹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可是如意楼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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