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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还未见亮,皇帝齐璿便已经起了身,苏培全领着宫人鱼贯而入,小心地伺候梳洗,眼瞧着皇帝微微抬手,碧色绫裙的宫女正弯腰小心的为之束着明黄嵌玉腰带,便听得外面一阵骚动,皇帝眉头一皱,不豫道:“苏培全!”
苏培全哪里是个眼力浅的人,前脚早已向门外踏了,连忙躬身回话道:“奴才这就去看。”
皇帝面色微愠没有说话,苏培全已经一溜烟儿出去了,正等着宫女刚为皇帝扶正发冠,便见苏培全飞一般冲进来,步伐匆匆,满脸喜色。
皇帝微一抬眸,苏培全已到了面前,激动地话都有些颤抖了。
“皇上,佟校尉……佟校尉入宫了,正急着面圣。”
皇帝眸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培全:“你说什么?”
苏培全眉眼皆是喜意:“皇上,佟校尉带着三千将士回朝了,听闻还大败了蛮子的右贤王,归降了左贤王,这会儿人呐……”
眼见着苏培全还絮絮说的开心,皇帝早已撩开袍子,疾步朝外走去。
“哎,皇上!您还未用早膳呐!”苏培全追着喊了一句,却见皇帝的身影已消失在龙舆中。
皇帝静静坐在勤政殿上,眼眸定在殿门口处,殿外内监高声扬道:“宣!”
下一刻,便有一抹人影微微晃动,人还未到,便听得铠甲碰撞的声音,铮铮儿郎跨着大步朝殿内走来。因着面圣紧急,并未梳妆,因而皇帝看到的仍旧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小郎君。
“臣佟如铮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佟如铮二话不说,上前便直挺挺的躬身跪地,只听得沉重的铠甲撞在宫砖上“哐当”一声。脆生生的。
“快起吧。”
小郎君抱拳硬朗朗的起身。皇帝眸子紧紧凝着佟如铮,看似平静道:“你急于面圣,所为何事?”
佟如铮并未回应。倒是先抱拳请罪道:“因事情紧急,望圣上恕臣不敬之罪。”
皇帝睨了眼风尘仆仆的佟如铮,语中不起一丝波澜:“起来说话吧。”
佟如铮领命起身,皇帝凝着小郎君沉声问:“听闻你带着三千将士端了蛮子的右贤王大营?“小郎君没有抬头。只垂着头铿锵有力道:“回圣上,臣的确带领手下三千将士夜袭北辽右贤王大营。北辽右贤王已被斩于马下,北辽左贤王得知此消息,也已经带领臣民归降我朝。”
话刚说完,小郎君微微一瞥首。身后的一名将士手捧朱红漆盘,上面摆着一个漆红盒子和一封书信。
小郎君微微颌首道:“这是右贤王的首级,以及左贤王的归降书。请圣上御览。”
苏培全急忙下殿从将士手中接过东西,小心翼翼地回到皇帝身边。轻轻放在龙案上,皇帝一抬眼示意,苏培全会意地躬身将漆盒打开一条缝儿,皇帝微一勾眸,便抬手将那封归降书拿在手中,缓缓拆开,待一瞥上面的字,皇帝的眉眼渐渐凝起笑意。
归降书还未看完,便已是龙颜大悦,皇帝一抚桌案,起身离座,直接下殿走到小郎君身边儿,一把拍上佟如铮的肩膀扬声大笑道:“好!果然是我大周的栋梁,不愧是杨老将军当初大殿力荐的,不过三千将士便能替朕扫了北辽这块儿心病,后生可畏啊。”
佟如铮微微谦恭道:“圣上过誉了,北辽汗王觉鹰臣尚未寻到……”
皇上笑着摆了摆手道:“这北辽左右贤王便是他北辽汗王大营的屏障,没了这左右二王,那觉鹰就是心比天高,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佟如铮抱拳道:“臣以为,觉鹰此人心机甚重,若是不趁胜灭之,只怕来日会卷土重来,因此臣愿自荐,替圣上扫平西北的余乱。”
皇帝笑着道:“好,你能有这心便是好的。”
说着皇帝拍了拍佟如铮的肩膀道:“如今咱们且别说这个,你倒是给朕讲讲,如何夜袭的那右贤王,又如何不废一兵一卒便降了左贤王的。”
皇帝笑着转身走上了殿上的龙椅,撩袍坐下道:“赐坐!”
佟如铮抱拳道:“谢圣上。”
只见小郎君大步走过去,一撩袍坐下道:“此次胜之,只因那右贤王疏于防范,以为他大营深入大漠腹地,而我军不熟大漠地形,断不会寻到,也更不会想到我军会夜袭大营,烧了他的粮草。”
小郎君瞥了眼上面眉眼带着满意之色的皇帝继续道:“至于那左贤王,原是北辽汗王觉鹰的叔叔,自觉鹰即位便极力利用自己的弟弟右贤王打压左贤王,左贤王被弹压于右贤王之下,一直心生不满,但因手下兵力不如右贤王,且领地的水草不及右贤王领地丰富,如此下来右贤王手下兵强马壮,左贤王越发没了地位,因而左贤王早已有逆反之心,因着右贤王的打压才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因着右贤王为我军所灭,左贤王便有了归降之心,只愿我大周能保他子民后辈便好。”
皇帝略微沉吟一番,突然一抬眸看向小郎君道:“你与那三千将士如何与我军失了联系?朕一直派人在大漠寻找,始终未曾寻到你。”
座下的小郎君倏然一凝眉,神情有些晦涩,皇帝一挑眸:“怎么?”
沉吟了片刻,小郎君骤然起身抱拳道:“臣未曾来得及向皇上批示,擅自处斩了宁州总兵,还望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