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这边刚送完华中医,回到自己房间还没五分钟就听见敲门声震天响,父亲的拖鞋踢踏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谁啊?”
门外有个小孩哭嚎:“小芷,你救救我妈妈!”
尖利的声音直达聂芷心间,刺得她心脏微微一缩,她连拖鞋都没顾上穿就跑了出来,正巧父亲刚刚打开门。
他还有些不认识这孩子,只觉得眼熟,正要相问,身后的聂芷扑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夏世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到聂芷跟见到亲人一样。“我妈妈摔倒了,她的头流了好多血。”
父亲已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沉声问道:“在哪里?”
夏世安抽抽搭搭,“楼下。”
“木琴,爸,妈,我出去一下。”
父亲从鞋柜上拿出一双球鞋,简易套上之后就要拉住夏世安过去,不想聂芷动作极快地也穿了鞋跟上来。父亲不想让聂芷看到血腥场面,只赶她回去,聂芷不让,以一句“他是我同学”结束话语。
两层楼梯并不多,三两下父亲就赶到了钱婉家,只是刚进去便听到了夏千树的低喃。他的视线往上一移,看到夏千树为非作歹的手之时吼了出声:“住手!”
夏世安已然跑过去用力推搡夏千树,怔楞间夏千树被推着倒在一旁。
“你是谁?管什么闲事?”
聂芷父亲冷笑,他以为是谁呢。原来这孩子就是住在他楼下的那一家人,听说过他们的情况也无意参加人家的家事,只是现在已上升到人身威胁的高度,他怎么着也不能不管。
“你是她的丈夫对吧?你对一个弱女子下手是有多残忍?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可以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聂芷父亲走过去探看了番钱婉的伤势。抬起眼来时气势十足地对夏世安说了这些话。只是并没有吓倒夏千树,他反而像听了笑话般笑起来,讽刺道:“哟,要你管?你跟她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人心龌龊,则人格低廉。聂芷一脸冷然地望着他,耳边还有夏世安带着哭音的声音,她掷地有声道:“你有罪!一罪。嗜赌而家暴。二罪。殴打发妻几乎致死。三罪,弃子不顾。四罪,污蔑栽赃。”
“哈!屁点大的孩子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不想活了是么?”
聂芷哼笑一声。神色之间只见嫌恶与提防,“善恶有报,你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总会惩罚你。“
“哈哈哈。老天是什么玩意儿?老子只知道这女人是被你们打成这样的,你们去告吧。反正我只会说这些是你们做的,与我无关。啊,你们还威胁我来着,说要弄死我吧。真巧,我家有人是在法院做事的,你们要是敢管这件事。不让你们赔上血本我是不会罢手的。“
聂芷气急反笑,这倒好。她还被人给威胁了。家里有人有什么用,她随便找个人都能把他们给捏死!她也不顾及别的,只道:“如果你敢动手,我会让你们在c市混不下去。”
夏千树显然被这么一个小孩子给挑战了威严很不甘心,他轻轻巧巧把聂芷拎起来,一双小眼睛瞪着她道:“我会信你么?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蝼蚁罢了。”
聂芷眯了眯眼,“你可以试试。”
“放手。”
聂芷父亲眼眸冷下来,盯着夏千树的目光带了怒意。他一手扶着钱婉站起来,另外一只手握了起来,有瞬间发力的架势。
夏千树不知吃苦,只吊儿郎当道:“不放,你能怎么样?”
父亲轻微地眨了眨眼,下一秒挥拳过去,夏世安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没有躲过去,硬生生受了这一拳不说,手里的聂芷更是直接被夺了回去。
“我们走。”
父亲拦腰抱起钱婉,带着聂芷和夏世安扬长而去。身后的钱英终于注意到什么,回过神来时夏千树正在骂她:“老东西,还不过来扶下我,你刚刚都在发什么呆啊?”
钱英不好说自己心里那隐隐的不好的预感,她赶忙去扶夏千树,嘴里心疼道:“没事吧?脸上疼么?”
夏千树却推开她,没好气道:“刚刚我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帮我啊?害怕是吧?现在不怕了吧?哼,你这个懦弱的老东西,欺软怕硬!”
钱英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低声道:“别急,你舅舅不是要过来了么?到时候我们再收拾他们,你这一拳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还个屁!你最好给我弄到钱,明天我就要,听到了么?”
见到钱英唯唯诺诺地点头,他这才拍拍屁股走人。
却说聂芷父亲抱着钱婉往最近的医院跑,十几分钟后出了巷口却怎么也没招到出租车。聂芷看钱婉的身体有微微的抽搐,心下焦急的同时竟是忘了最近处有个华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