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布阵设局,靖辞雪并未深入研习,只偶有涉略。
伯熹仙人是这么对她与素珊说的:“女子就该修习流云婉月、流风回雪之类的术法,既赏心悦目、悦耳动听,又能杀敌于无形,亦不损窈窕淑女形象。”
可眼下,面对磅礴浩瀚的罗门法阵,靖辞雪只觉得一阵心悸。
她无力帮他!
蓦然,法阵破开一角生门。在生死门互逆的瞬间,数骑战马飞奔而出,快若闪电。
“快开城门!是皇上!”守城士兵高呼。
靖辞雪下了城楼,他们已经入城。祁詺承等人急急勒住马缰,底下士兵向他禀报花将军的伤情。他脸色沉了下去,烈烈日光照在他的银甲上,沾在上边的猩红血迹早已干涸。他忽然朝城墙下看来,目光又是一沉。
一晃眼,他已策马到靖辞雪身前。不多言,只倾身捞她上马,迅速往将军府赶去。
颠簸的马背上,靖辞雪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扬眼看他,唇角紧抿,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目光落在他握马缰的手上,手背上赫然一道血痕。
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花以泰重伤不治。将军夫人仍旧坐在床边,握着花以泰的手,神情坚强,一滴泪都未落下。
那一刻,靖辞雪感受到祁詺承的颤抖,手上用劲,几乎要捏碎了她的手骨。
“啊!”八将军大喝一声,就要往外走。
“站住!”将军夫人喝住他。
“末将要去给将军报仇!夫人你别拦着末将。”
“老八!”
“报!当然要报!”祁詺承冷声道,“花将军的仇,不止八将军要替他报,朕也要替他报!”闻言,八将军站住不动了,眼睛红了起来。
将军夫人沉默,坚强的眸中染上一层凄然,终于落下泪来。
想起花以泰出征前还与她谈起花习习,话里无尽思念,靖辞雪不禁酸了眼眶,别过头去,祁詺承揽她入怀,拥紧她轻颤的身体。
城外,杀戮声不断。亓官懿先一步请命出城而去,相助洛缪璠破阵。祁詺承与同来的几位将领和军事在议事厅里商议破阵新法。
“臣妾也来请命,与众位将军一同上战场。”靖辞雪推门而入,坚定道。
众人惊愕地望向靖辞雪。
“胡闹!”祁詺承冷斥。
“臣妾没有胡闹。臣妾的能力众将与皇上有目共睹,如今花将军已经不在,那便由臣妾上场,顶替花将军!”靖辞雪言辞振振地走到议事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