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了愣,和皇后对视一眼后重复了一遍:“道歉?”
司空翊不置可否,虽然柯容受的重伤是讨不回来了,但高傲如司空祁,若能令他亲自登门道歉,也算挫了他的锐气,心里还是痛快的。
这个要求不过分,皇帝欣然应了下来。这一桩事解决心头顿时轻松许多,聊了没多久就把今日主要的事给交代了。
“还有几天便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往年都办宫宴,今年太子和朕一合计,打算去邱山狩猎,你意下如何?”皇帝很是在意司空翊的想法,这让宋歌心中狐疑更甚,总是不自觉要猜测两人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皇后和溪妃大抵习惯了皇帝对司空翊的态度,安静坐在一旁听着,只有和朔犹豫着抬头轻声道:“父皇我也可以去吗?”
皇帝想了想答:“在帐中安分呆着,朕便准了。”因为和朔也是个闹腾的,以前她和成王府那个上蹿下跳的小郡主在狩猎区拼赛马,两人最后都是被架着抬下来的,腿都颠麻了一个也不认输,颇为好胜。
和朔心里一阵雀跃,但不知为何当着宋歌的面不想表露,只欢喜地应了一声,转头朝司空翊甜甜地笑。
宋歌郁闷了一下,也不愿看见和朔,干脆瞥过头去瞅那些娇艳的花。
司空翊一想皇帝都同意和朔去参加狩猎了,自己还能决定什么呢?就是狩猎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吧?太子提的建议,那*不离十要针对自己了,宋歌的蛊毒还没来得及找时间医治事情就又多起来,真是头疼。
“对了皇侄,带上翎小郡主一块儿去。”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道。
宋歌诧异,皇帝呵呵一笑解释道:“泠兰王妃前个儿跟皇后说起过,小郡主的婚事该提到议程上来了,这不正好借这个机会,皇家子弟朕也好把把关。”
宋歌想到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女,竟也避不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叹口气表示惋惜。
出御花园的时候天已擦黑,看到只有珑锦和几个王府的丫鬟候在外面,宋歌奇怪:“周嬷嬷呢?”
珑锦朝一个地方努努嘴不高兴道:“和朔公主那头一招呼呢她就急急忙忙赶过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宋歌蹙眉,和朔的确半路就退席了,找周嬷嬷怕是要了解了解自己的情况,她可真像身边养了只老虎,时不时提防着被咬一口。
司空翊冷眼瞧着珑锦指的方向,那是和朔的寝宫他不方便去,干脆拂袖愠怒道:“等什么还,主子等奴才?”
几人见司空翊发了火赶紧准备着离宫,再不等周嬷嬷。用司空翊的话讲,她爱回不回,不回最好。
宋歌推了司空翊一把低低道:“怎么了啊脾气这么大今天?被皇上气着了?”她偏头看,可却没看到司空翊发怒的表情,反而挂着淡淡的微笑不容别人发觉。
司空翊小心低头凑到宋歌耳边轻轻道:“宫里都是眼线,总得让人把我的态度传达给和朔吧。她那些小心思还有几个人不知道,不说点狠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宋歌噢了一声,才知道司空翊这是借着对周嬷嬷的不满在给和朔敲警钟。
和朔听说司空翊因为周嬷嬷擅自离开而发了火,咬咬下唇拉着着急的周嬷嬷低声下气道:“嬷嬷,您最疼我了,再想想办法吧。”
周嬷嬷那是一个叫苦不迭,那头回去了司空翊铁定不给好脸色看,这厢和朔又哭着求她别让世子和世子妃圆房,她真的是焦头烂额。
和朔这不难题吗!昨夜已经算是老天帮忙,再怎么捣腾下去自己老命也保不住了。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说,她扶起和朔叹气道:“公主您别这样,老奴帮着便是。”
安朔似乎也笃定周嬷嬷最后一定会答应她,立即起身抹一把泪,将一包东西颤巍巍塞在她手里低声道:“嬷嬷,这药你给撒世子妃饭碗里。”
周嬷嬷吓了一跳,慌张推脱道:“公主啊,这傻事咱可不能做啊!”
和朔连连摇头,还勉强笑了一下解释道:“嬷嬷你误会了,这不是害人的东西,只是能让她发热病个几天,这样翊哥哥短时间内也无法和她同房了。”
周嬷嬷长吁一口气,自己也觉得多想了,和朔再怎么疯狂还不至于害人性命,她刚要应下,和朔却仔细交待道:“这药一定得用热水泡化了才能用,嬷嬷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你,到时候你调好了随便派个人送去,别连累自己。”
这话听着舒心,周嬷嬷无奈点点头,拍了拍和朔手背小声宽慰道:“公主您也别太钻牛角尖了,这世上还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