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殷卧雪轻声呼喊着夜星的名字,好似这个名字深烙印在她的心里,以至于被点了睡穴,还是无意识的叫出他的名字。
夜星?林长风迅速在脑海里回想,从未听说过有此人,看着殷卧雪熟睡的容颜,不可否认,她很美,是世间首屈一指的美,如雪莲盛开,冷静自持,淡定从容,无不令人神魂颠倒。
这样的她,真是那个心机深沉,专于算计的殷眠霜吗?林长风忽然感觉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哥,收起你这种眼神,觊觎她的下场,对你,对魏氏皇朝都没好处。”不知何时,红袖已经出现在林长风面前。
林长风抬眼看着自己的妹妹,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那犀利的目光闪过复杂的光芒。“用不着你提醒,我的身份,我清楚。”
“哥,希望你真能清楚。”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红袖真的担心他会因*上这个女人,而忘了自己潜伏在傅氏皇朝的最终目的。
“皇太后那里怎样?”林长风冷声问道,很明显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绝对放心,毫无破绽。”红袖很有自信的说道。
“所有的事情未落幕之前,谁也没有绝对的保证,你要多留意,小心谨慎,皇太后不是省油的灯,她缜密的心思,卓绝的判断不输给傅翼。”姜还是老的辣,林长风不得不提醒她。
一个时辰后,殷卧雪悠悠转醒,浑身酸痛不已,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瞬间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腰痛的让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熟悉的环境,她不是在御书房吗?
低眸,顿时松口气,还好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是谁帮她换的?她又是怎么回到景绣宫?难道是傅翼,可能吗?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她现在又处身于水深火热中,或许,她一直都深处在水深火热里,只是她被突然转变的傅翼迷失方向,产生了错觉。
“红袖。”肚子有些饿,殷卧雪忍不住叫道。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红袖进来,以往无论何时,只要她一叫,红袖就会立刻出现,可现有居然没有,难道红袖有事?
她虽是景绣宫的主子,可景绣宫里有多少宫人,她一无所知,因为那些宫人全是其他宫按插在她这里的眼线,看她这个主人的眼中满是不屑。自从傅翼将红袖放在她身边,明知红袖比其他宫的人还危险,可她就是相信红袖,不是倚赖,也非深信,只是觉得红袖跟她很投缘,即使是带着目的接近,那种若即若离,让她很安心。
殷卧雪很想起身,可是浑身无力,只能重新躺回*上,等着红袖进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景绣宫外。
月胧看着老嬷嬷递过来的药,踌躇着,手心里都是汗。
“月胧姑娘。”老嬷嬷出声提醒。
“有劳。”月胧迅速回神,还是伸出手,从老嬷嬷手中接过篮子。
她的命是皇太后给的,她如此特殊的地位是帝君给的,地位与命,熟重熟轻,她分得清。况且,皇太后只不过是要她,去毁掉一个嫔妃肚腹里的孩儿罢了,可惜,这个嫔妃不是别人,是霜妃,殷眠霜,师父的堂妹。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他所泡的茶,只为他在乎的人泡,若不在乎,就是天王老子,刀放在他脖子上,均无用。霜妃喝过师父亲自所泡的茶,她就是师父在乎的人。
假如哪天,师父知道她将霜妃腹中的孩子毁掉了,月胧都不敢想像师父对她该有多失望,多痛心。。。。。。月胧摇头,自始至终,叫殷遏云师父都是她一厢情愿,殷遏云根本没承认过她这个徒弟。
良心的谴责,折磨得月胧整个人心里乱糟糟绞成一片。
走近景绣宫,步伐很慢,可再慢终是要达到目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站在石阶下,心里又踌躇不安,欲要回身,可想到皇太后的命令,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说不定药性更猛,届时就不只是毁掉胎儿那么简单的事儿。
“喂,月胧,鬼鬼祟祟在那边做什么?”月胧心情忐忑之下,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惊得月胧没差点儿把篮子里的药打翻。
“你是谁?”月胧压制着颤抖的心,凝望着眼前这乍现的女子,一身粉黄色衣裙,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她的长像,能自由出现在后宫之中,尤其是景绣宫,不用多想,除了乞儿还会有谁。
“好你个月胧,连本郡主都认不出了吗?”乞儿取下脸上的面具,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纯真的面容之下是得意,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带着它去找雪儿姐姐,她肯定也像月胧这般认不出自己。
月胧立即屈了屈膝:“月胧见过郡主。”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想害人?”乞儿退后一步,将面具贴在胸前,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散射出无尽光芒。
“郡主说笑了。”月胧秀眉轻凝,为自己刚刚无意识的动作感觉到懊恼,帝君跟皇太后特许过她,在后宫之中见到任何人无需行礼,她居然给乞儿郡主行礼,也难怪会被她看出破绽。
“还不承认,那为什么你见到本郡主会这么害怕?”乞儿月牙儿一般的眉毛一横,靠近月胧,不给月胧回答的机会,素手指着她手中的篮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药。”月胧心有戚戚然,握着竹篮的手有些颤抖,被乞儿挡了路,就让她措手不及,现在她又问起篮子里放着什么,更让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