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
“老头儿,你在这摆个棋局不就是让人来下的吗?为什么他们都能来下,偏偏我就不能?你给我说清楚!”曲非烟站在一个干瘪瘦小的老者面前,玉手指着他,阵阵有词地说道。
曲非烟在郑榭所有女人中,年纪最小,只有十六岁,而她的体型也是娇小玲珑,稚气未脱,又萌又可爱,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老者却比她还要矮瘦一分。
刘菁站在她的身边,轻轻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妹妹,不要闹了,聪辩先生刚才已经说了,只与男子对奕,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再说,你的棋力比起之前几个人都不如,跟老先生比要差远了。”
曲非烟娇声喝问:“他招开棋会时乱发邀请函,只是说邀请擅长对奕的年轻俊杰来赴会,也没说女子不能来。到现在,为什么又不跟女子下棋,难道我不是年轻俊杰吗?老头儿,你要是不说清楚,今天谁都别想在这下了。”
她霸站着位置,就是不起来。
围观者觉得这个小女孩精灵可爱,倒也没谁去刁难她。
在片刻之前,苏星河刚刚把辽北的几个棋艺名家战败,剩下的人不由有些迟疑,相互推诿,一时间没人落座。曲非烟见此,便自告奉勇的坐到了苏星河对面,摸起白子刚要在棋盘落子,便被苏星河伸手拦住,只见他写了一个男字,意思是不与女子对奕。
曲非烟立马不干了,非要跟他下棋,结果便闹出这么一出来。
苏星河是代无涯子觅徒,所要的条件只有两样,一是能破解珍珑棋局,二是相貌要英俊,武功倒还在其次。
曲非烟是个女儿身,苏星河当然不会同意。
刘菁无奈说道:“聪辩老人又聋又哑,怎么跟你解释得通。”
曲非烟道:“说不通就下棋。”
说着,拈起一粒黑子便往棋盘中落下。
苏星河伸手一托,搭在她的手腕下面,让她无法落子。
曲非烟“咦”了一声,道:“今天我非下不可了。”说着手上用力,白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
苏星河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小姑娘好深的内力!”
曲非烟吓了一跳,惊道:“你会说话!”
苏星河还没说话,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便从松林之中传来:“老贼,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曲非烟和刘菁一齐向松林望去,前者大声问道:“你又是谁?出来说话。”
回应她的是一阵锣鼓铜钹声,喧闹异常,好像几支出嫁女儿的队伍凑一块似的,唱喝齐全。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
唱喝声一起一落,经过了千锤百炼似的,声音洪亮整齐。
“是青海星宿派的星宿老怪!”有一位江湖人士脱口叫道。
“你不要命了。”旁边有人提醒道。
这人脸色一白,当下调头就走,急匆匆地离开擂鼓山。
苏星河扬声道:“丁春秋,你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
叹口气又道:“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聋哑老人今曰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妙极,妙极!老仙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了。”松林中传来丁春秋的怪笑声。
那一帮吹唱俱佳的**喊着口号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当中有四人抬着一顶坐轿,座椅上是一位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
此人满面红光,手持一柄鹅毛扇,正是丁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