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韵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兄弟了,这得是有多大的胆子,才能看着他刚才写的那些东西,还如此的淡然,她心里是知道自家的这个兄弟胆子大的,敢一个人就往人家军营里面钻,那没点胆子是肯定不行的,敢在被上千人包围的时候,还跟人家玩了一套阳谋,这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可现在,他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这是要与这天争上一争。“朝歌,咱好好活着不挺好吗?”谢灵韵现在有点腿软,让这胆大包天的兄弟吓的。“瞧你这话说的,嫂子。”路朝歌咧嘴笑道:“我这不就是为了好好的活着嘛!”“我是管不了你了。”谢灵韵放弃了,她知道自己管不住了,便说道:“你和你大哥商量吧!我现在是操不起这个心了。”说着还扶了扶自己的肚子,一脸母性的光辉。其实谢灵韵的想法很简单,她马上就要当母亲了,实在是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了,她现在真想回到那个群山之间的小木屋,和李朝宗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但至少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但她也知道,李朝宗之所以答应路朝歌到城里定居,也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路朝歌早早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去了军营,而此时的李朝宗正带着青壮训练,看到跑进来的路朝歌,便对身边的人道:“你们继续训练,我去和我弟弟说几句话。”路朝歌拽住李朝宗来到中军大帐,道:“大哥,我们的机会来了。”“什么机会?”一脸懵逼的李朝宗问道“还记不记得咱俩分析的那件事。”路朝歌压低声音道:“就是凉州道的事有大人物掺和进来了。”“这算是什么机会?”李朝宗问道路朝歌将昨天听到的那些对话告诉了李朝宗,李朝宗顿时想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可能就是某位皇子,他想控制整个凉州道,所以扶植了邱元易,而烈风军的将军,很可能也是这位皇子的人,而其他府现在还未掌握在这位皇子的手中,所以烈风军的将军不急着剿灭他们,而是任由他们在凉州道内做大,这就是在帮着那位皇子积蓄兵力。当这位皇子完全掌握了凉州道,到那时就可以以凉州道的兵马,直逼长安城,这不得不说绝对是好算计。“朝歌,那你说的机会……”李朝宗看向路朝歌问道。“他的靠山是某个皇子,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某个皇子靠山?”路朝歌笑道:“现在这些皇子一个个跟乌眼鸡一样,恨不得抓住每一个能够帮他们争夺皇位人。只要咱们这次能够弄死邱元易,那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进入某位皇子的眼中,成为他在凉州道扶植的新势力呢?”“你的意思是,借着这位皇子的扶持,趁机做大,控制整个凉州道?”李朝宗道。“对。”路朝歌恶狠狠的说道:“大哥,咱俩没必要藏着掖着,你想给家人报仇,这就是机会。只要你实力足够,别说是报仇,争一争这天下又有何不可?”“你……?”李朝宗是想报仇,可他没想过要去争天下。“既然这天下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了,那换个皇帝又能如何?”路朝歌道:“姓张的可以做,姓王的可以做,那为何你不能做?”李朝宗被路朝歌震撼到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见回来的兄弟心这么野,野到要将这个天下改名改姓。“朝歌,这件事咱们先不说。”李朝宗道:“如果咱哥俩能挺过这次,咱俩再来讨论这件事,若是连这次都挺不过去,想那么多也没有意义。”“对,无论如何先挺过这次。”路朝歌点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确定掺和到凉州道这边的是哪位皇子。”李朝宗道:“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接近别的皇子。”“不需要。”路朝歌道:“何必去找,等着人找来就是了。凉州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却盛不下两个皇子来折腾,我们要做的就是弄死邱元易,取而代之就好。至于是哪位皇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真的跟着他混,我们只是想薅他的羊毛罢了。若是在招来一个皇子,再让他扶植起一个新的势力,那咱们哪有时间来休养生息发展自己?”“你想的倒是长远。”李朝宗笑道:“先想办法挺过这一关吧!若是连这一关都挺不过去,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放心吧!”路朝歌道:“其实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只有邱元易,周边的府不会支援我们,但对他们来说也是压力,他不可能把全部兵力都投入到安边府这边,最多也就是一万出头,三千人防御的话,机会还是挺大的。”“我不是很想据城而守。”李朝宗将路朝歌拉倒舆图前,道:“若是据城而守太过被动,我想着带一支兵马出城,作为奇兵袭扰邱元易。”“行,你能拨出来多少人?”路朝歌问“五十。”李朝宗道:“我们只有五十匹战马。”“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弄五十匹。”路朝歌看着舆图说道:“五十人太少了,我最少要一百人。”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啪”路朝歌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路朝歌捂着头,看向李朝宗道:“你打我干啥?”“这支队伍我自己带,你想都别想。”李朝宗道“你是不是有病?”路朝歌道:“城里的守军除了你谁指挥的了?你是指望我还是县令大老爷安排给你的副手?你是不是嫌咱俩死的慢?”“出城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李朝宗道:“一个不好就回不来了。”“用你告诉我?”路朝歌道:“就因为太危险,所以只能我去,你不行,你有家,我孤家寡人一个。”“胡说八道,我和你大嫂不是你家人吗?”李朝宗举起手又要打路朝歌。路朝歌往后退了两步,道:“正因为你是我们家人,我才更不能让你去,嫂子快生了,不管怎么样,你得在城里,城外在凶险,总比汜水城外的军营安全了些,再说你别忘了,咱还有个杨老头在那边呢!”“你觉得杨老头可信吗?”李朝宗道“可不可信咱现在有什么办法验证吗?”路朝歌道:“你现在想办法再给我弄五十匹军马,再给我找一百个能骑马作战的兵,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赶紧落实吧!我的回去了,不赶紧跟我嫂子报个到,她又该抽我了。”路朝歌离开军营,李朝宗将自己的副手,也就是薛泽世派来的人叫了过来,道:“现在有个事需要你去跟县令大人沟通一下,这件事对于守城来说是重中之重。”薛泽世派到李朝宗身边的人叫赵云毅,是定安县驻军一名団率,此人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因为和安定县驻军校尉不合,被一脚踢到了李朝宗这里,一方面是随时监视李朝宗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也是借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分化他原本手下那一团的人。赵云毅为人忠正,家中又没有什么背景,在军队混了这么多年,才勉强混到団率的位置,又因为与驻军校尉关系不好,他的那一团人马在定安县驻军中也颇为不受待见。赵云毅没问李朝宗原因,毕竟他的任务是监视李朝宗,只要李朝宗不干什么出格的事,他也不需要问那么多,如实汇报给薛泽世就是了。“能不能把你那一团的人调过来?”李朝宗突然问道“不知道。”赵云毅道:“你知道,我在定安县其实不怎么受待见。我尽量试试吧!”“你去跟县令汇报,就说我要你那一团的人。”李朝宗拍了拍赵云毅的肩膀,道:“我想,他为了守住定安县,应该不会驳我的面子。”“好,我尽量试试。”赵云毅抱拳行礼,便退出了大帐。再说路朝歌,急匆匆的赶回城内家中,跟自己嫂子报了个到,便有匆匆忙忙的去了李哲言家中,当路朝歌赶到林哲言家中十,林家大门紧闭,路朝歌推门而入,在诺大的宅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林哲言,本想离开的路朝歌,刚到门口,迎头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林哲言。“你这干什么去了?”路朝歌问道“肥皂的事解决了。”林哲言从怀里拿出一沓文书,道:“我把经营权都收回来了。”“你自己能做?”路朝歌问道“我把薛泽世拉进来了。”林哲言道:“反正早晚要办了他,那不如废物利用,在他死之前狠狠地坑他一把。”“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朝歌十分不解的问道“我出技术,他出钱。”林哲言冷声道:“五五分账,等他把关节都打通了,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他能看不出来?”路朝歌道:“我可不认为薛泽世看不出来你的想法。”“那就看他的命大,还是你路朝歌的命大了。”林哲言道:“我不信你能让他活过这次民乱。”“你够狠。”路朝歌不禁对林哲言竖起大拇指,道:“我是真没看出来,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是好孩子不是吗?”林哲言笑道:“只不过是他不想当好人,想弄死我,想弄死你和你大哥,那不如我弄死他,也算是合情合理。”“行,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路朝歌道:“这些事我懂得也不多。你要我用钱的时候你给我钱就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林哲言道:“就怕你要用钱的时候我拿不出钱,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我也不知道你以后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会需要很多很多钱,多到要把定安城淹没的银子。”“你不好奇我要做什么?”路朝歌问“无所谓。”林哲言道:“只要你帮我弄死邱元易,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两个人又唠了很久,路朝歌将他要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哲言,林哲言没有吃惊,甚至连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其实林哲言早就知道路朝歌要干什么了,只是没想到要做的这么大,想把一个人推到那个位置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仅要有大勇气,还要有大气运。不过他不在乎,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那索性就陪着这个在自己绝望的时候,把自己拉出来的兄弟疯狂一次,若是成了他林哲言也算得上是青史留名了,即使不成功,他这一生也足够轰轰烈烈,何乐而不为呢?喜欢征伐天下()征伐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