轵邑大夫继续道:“臣还查明,段氏与轵关陉山中出没盗匪,暗通款曲,劫掠过往,扰乱地方,段商此贼,实乃狼子野心,有负其先祖英灵!”
这罪名也不小!
“臣连夜与段商等贼首对质,不期一些段氏门客,不但不望风而降,居然还敢乘乱进行反击。臣与县卒并肩而战,共击杀段商、段夯及其门客七十六人,已然悬首东门,以儆效尤!”
我去!击杀七十六人!
震惊!已然悬首东门!
看来轵邑大夫这眼睛不是熬红的,是被血染红的呀!
估计他老人家昨晚没干别的事,就紧着把全部有干系的人都给灭了!段商段夯可是老子捆了送给你的,怎么也死于乱兵了?
虽然知道权谋斗争中杀人灭口是常规操作,但万万没想到这位轵邑大夫下手如此老辣!
俱酒不由得提醒轵邑大夫:“大夫昨日尚言,段氏有功于韩,欲请示君上而后行。不期……”
“臣为轵邑计!为君上计!为家国计!岂能为此身进退而计?!”轵邑大夫和反昨日疲态,一番话说得唾沫横飞、慷慨激昂。
在这番义正辞严的表态面前,晋俱酒都觉得自惭形秽、自愧弗如,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方能洗刷被污染的纯洁心灵。
“臣已派人连夜查抄段府,查获段贼与严仲子往来信札,实乃本案铁证!另有巨额赃款,赃物不计其数!段氏满族,俱在押到案!”
瞧瞧,人给砍了,铁证也搜到了,这案就是铁案了!
关键人家轵邑大夫还为韩国国库增加了不少的收入,灭一段氏远支,支持韩国振兴,这是多么合算的买卖呀。
俱酒在宽大的袍袖里,不由自主地双手竖起大拇指:你狠!你真狠!您行!您真行!
但轵邑大夫显然还没完呢,这会儿竖大拇指,早了点!
轵邑大夫接着道:“段贼在刺杀端氏君过程中,劫掠端氏君之钱物,臣已全部追回,特来物归原主。”
说毕,一挥手,门外四名县卒吃力地抬着两个大木头箱子走了进来,“咚咚”两声,放在了地上,看样子老重老重了。
这……我去……这是老子被劫的钱物?轵邑大夫……你这是来发还失物来了?
还有这种骚操作!?
看着端氏君瞠目结舌,轵邑大夫一脸严肃地说道:“端氏君不必忧虑,臣已认真核对过了,分毫不差!”
我……我,忧虑了吗?!
“段贼袭击天使,损坏送于魏侯之礼品,臣也从段贼赃物中全数补齐,全部送至馆驿门外,请端氏君派人点收。”
此时此刻,端氏君不仅两手大拇指高高地翘起,连两脚大拇脚也在履中使劲地翘起来了!
佩服啊佩服啊佩服!